領頭人答應的利索,叫來牙人給安陵容結算。
忙活著帶了半天路,還以為這一單應該黃了,沒想到峰回路轉,竟給成了一單。
這一單子雖小,相對應的拿到的抽成也少,可總比一單也沒開出來強,開了張,就不愁下一單了。
那女子瘦弱麻杆,矮小無力地樣子讓安陵容廢了點口舌討價還價,搭上她那個病的快死的弟弟,成功以二十五兩銀子買下。
女子感恩戴德,神情激動,顧不得自身泥濘,跑著到草亭裡抱起男孩。
大概是多日來吃不好睡不好的受挫磨,力氣一下沒使上,沒抱動還被連帶著跌倒在草堆裡。
安陵容搖搖頭,隻好又從荷包裡掏出二錢銀子給了人牙子,要他搭把手,權當是給的出力喝茶的錢。
小三十兩的銀子都出了,也就不差這二錢的事了。
權當是賣個好,隻希望以後,新買回來的這個丫頭能衷心點。
拿到賣身契,兩方到衙門處掏茶錢找了兩個公差作見證,雙雙摁了手印簽好契約做過戶。
在那丫頭和她弟弟紅手印摁在賣身契上那一刻後。
他們兩個能自己做主的命運在此刻便戛然而止。
從今往後,生與死儘在安陵容的一念之間。
回到租住的小院,蕭姨娘燒了足足兩大桶熱水,好好地給兩姐弟洗了個澡。
又掏錢從成衣鋪隨便買了兩身衣裳,不拘大小能穿就行,不合身的隻能有條件了自己拿針線再改了。
“見過太太,小姐!”
女子領著小弟梳洗整潔後到了堂屋正式見禮。
蕭姨娘一聽,趕緊從座位上起身:“可不敢從了這聲太太,大小姐您看?”
說完,扭頭看了眼坐在上首的安陵容。
安陵容喝了口水,起身走到蕭姨娘身邊,伸手攬住了她,出聲安撫:“蕭姨娘無礙,出門在外哪有這麼多規矩可守,這一路從鬆陽走到京城,路途坎坷,陵容都是仰仗您的陪伴照顧這才安好,您是長輩,又和娘親親如姐妹,除去其他,一聲太太又有什麼不當得的!”
安陵容一通誇讚,到說的蕭姨娘紅了耳朵,口中隻道這些都是她應該。
不管如何,安陵容都得成了她這份陪她奔波赴京照拂有加的事實。
她不能在這時候佛她麵子,做足了尊重,不管是為外人看還是為了好讓她記住今天她待她真誠,以便之後霄哥兒真的出息了,能好好的如她對她這般尊重般對待林秀。
蕭姨娘這才有些忐忑的接受,趕緊叫跪在地上的姐弟兩個起來。
安陵容這才能好好地打量她買回來的丫鬟到底長什麼模樣。
不得不說,洗去那身泥汙換上乾淨板正的衣裳,人看著卻是爽利。
就是瘦的有些脫相,看底子骨像就知道是個清秀的,不過也無妨,大不了以後補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