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陵容見太貴人失神,想哭都不能哭的模樣實在是不知道說什麼好。
宮裡許多的規矩也有許多的忌諱,例如,哭可以,但彆在人前,也不能嚎啕,能不落淚就彆落淚,讓貴人看見,心裡會覺得晦氣壞了心情。
“太貴人也莫要過於哀戚,您這樣,要朝瑰公主看見,可是心裡疼的緊,那日公主去寶華殿為太貴人您祈福嬪妾也都看見了,公主純孝敦厚,自是有福之人,車到山前必有路,太貴人何至於如此傷懷!”
安陵容乾巴巴的安慰著,她還能怎麼說,難道說朝瑰嫁得好,遠離的紫禁城這個大牢籠天高任鳥飛了?
屁!那天高任鳥飛你也得看是什麼鳥什麼樣的天吧!
難道前方是狂風暴雨你個錦衣玉食沒吃過苦的小金絲雀能敢往前飛?又不是專攻暴風雨的海燕!就算是海燕也都有那命飛呀。
不是什麼鳥都適合惡劣環境的。
聽著太貴人絮絮叨叨了一晌午,沒辦法,太貴人今年滿打滿算才三十七歲,早早地就成了寡婦。
因著是先帝遺孀,又需要避嫌,顏色亮麗的不能穿,娛樂活動也沒有,能說話的也沒幾個人,早先的太妃到了年紀能被接出宮的都被接出了宮人家自有下邊的兒孫奉養儘享天倫之樂。
整天被拘在寧壽宮這一畝三分地不能出去,怕是遇見了皇帝,瓜田李下的說不清楚。
覺得無聊了就去抄佛經,或是到書閣看看書刺刺繡,要不就是盯著小花園萬年不變的景色發呆。
日子那叫一個無聊且無趣,沒有盼頭的活著,猶如一具行屍走肉。
太貴人還算幸運,她有一個公主養在跟前,雖然公主住在公主所,但起碼也是一個月裡能來寧壽宮給她請上幾次安見見麵說說話,也不能說沒有盼頭。
“哎呦,你看看我,這年紀一大起來,這話一說起來就沒邊了,拉著你談天扯地的不知所謂,也是難為你能陪著我這個老婦坐一上午,也真是難為你能聽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