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馬甲 “和我簽訂契約吧!”……(2 / 2)

對他帶走這隻潔白的生物也毫無反應,隻是那道清晰的視線如影隨形般落在他的後背。

直到吉野順平拐進對方視線的盲區,如芒刺背的感覺才逐漸消退,他大口喘著粗氣,後怕的情緒現在才漸漸湧上心頭,冷汗浸濕了後背的布料。

如果是現在的他,一定沒有勇氣再回到少女麵前,什麼都不知道就莽撞地衝上去,簡直……像是被誰操控了那樣,蠢死了!

吉野順平的視線落到了從他懷裡跳到地上的小動物身上。

他也不清楚為什麼要折返回去帶走懷裡的小家夥,明明隻要和曾經無視自己求助的人一樣,假裝若無其事地離開就好了。

也許是因為它似乎完全放棄生存的平靜眼神,那些痛苦的記憶又浮現出來,莫須有的誣陷、媽媽擔憂的目光、變本加厲的霸淩、煙頭按在皮膚上滾燙的灼燒感。

吉野順平呼吸加重,難以抑製地用手隔著頭發按住額頭上的傷疤。

“你還好嗎?”

清亮的聲音打破了吉野順平的回憶,看著眼前可愛乖巧的生物,他的精神微不可查地放鬆了些,在這個年紀的孩子或許會提防陌生人,但通常不會警惕無害的小動物。

尤其還是這樣一個像是從故事書裡虛構出來的生物。

“你認識我嗎?”

雖是問句,吉野順平卻很篤定,他在逃跑時清晰聽見了它叫出了他的名字。

神穀銀示沒有太多意外,吉野順平的遭遇導致了他注定有著比常人敏感又細心的特質。

不過讓人有些不理解的是,按照神穀銀示對吉野順平性格的側寫,被霸淩、欺壓的少年並不是麵對明顯有一方被壓迫的情況會主動挺身而出的性格。

噩夢一樣的遭遇導致吉野順平有些薄涼的處事態度,裝作沒看見才是最符合他的行為方式才對。

隔著一層可愛生物的外觀,因為被設置成始終隻有一個表情,所以神穀銀示的困惑並不會傳遞給吉野順平。

不過,還真是糟糕啊,居然沒第一時間意識到對方是吉野順平,神穀銀示測試馬甲能力的行為從旁觀的角度來看很難解釋清楚,對接下來的進展有些不妙。

如此想著的神穀銀示也沒忘記回答另一邊等待他回答的少年,幾乎遮蓋住半張臉的額發和陰鬱的氣質,被他盯住會本能湧現出不太舒服的感覺。

“沒錯哦!我認識你,吉野順平。”它用上揚的肯定語氣承認道。

除了祓除咒靈以外,自然還有其他能夠收集到咒力的來源,更簡單、更直接的方法……

既然是拯救宇宙,為了孵化名為“希望”的存在而來,要想接近這些身處命運漩渦裡的少年少女,就需要有一個不那麼正式的名字。

“丘比,我的名字是丘比哦。”

潔白的生物用那雙惑人的明亮紅瞳注視著他,歡快的嗓音帶著讓人不自覺放下心防的友好。

“吉野順平,你擁有常人所沒有的才能。”它再次出聲,清亮的嗓音仿佛帶著能敲擊到他內心的力度,一字一句地說道。

吉野順平微微一怔,用手指向自己:“……欸、是說我嗎?”

“不可能的吧,我怎麼會有、才能什麼的……”

聽起來就是和他永遠沒有交集的東西,如果真的有,又怎麼會……

說著喪氣話的少年,在他自己看不到的地方,深橄欖綠色的眼瞳不明顯地顫動著,是吉野順平這個個體最後對童話的向往。

擁有潔白的身軀和純淨嗓音的神秘生物出現在了他的麵前,篤定地對他說些不可能存在的可能性……

“我的判斷沒有出錯哦。”丘比似乎對它所說的堅信不疑。

吉野順平不知道它到底是憑借什麼標準定下的結論,但是丘比的下一句話已經落在了他的耳邊。

“你偶爾也能夠看見那些奇怪的東西吧,那是名為咒靈的存在,一直以普通人身份生活的你,是沒有途徑了解的。”

吉野順平否認的話怎麼也說不出口,直覺告訴他不要再它聽下去,他那些勉強稱得上是平靜的生活,還能在表麵上維持下去……

“吉野順平。”無害的生物再一次叫出了他的名字。

不要聽下去了……

他應該離開這裡才對,站起來,再頭也不回的跑開。

“我希望你能和我簽訂契約,激發你咒術師的潛能。”

聽見了……

吉野順平的呼吸頻率紊亂了一瞬,行為和大腦完全分成了兩個不同的個體,相互拉扯他的意念。

他想要後退,撐著地的雙手卻死死扣緊了地麵,視線也像被固定住那樣,隻能看見那抹白色的小小身影端坐在他的正前方,明明對方一動不動,他卻有種被步步緊逼的錯覺。

“作為交換,你可以向我許下一個願望,隻要是值得用靈魂來交換的願望,哪怕是奇跡也會降臨。”

他清晰地聽到了,來自它的邀請。

“吉野順平,和我簽訂契約,成為咒術師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