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憐大腦一片空白,這個電話打的太過突然了,還被他的男友聽到了,換位思考一下,如果是他,他肯定也會生氣。
但是……該怎麼哄的他男朋友荀容?
在進入遊戲時,係統就已經警告過他了,如果他在遊戲裡死亡,會變成遊戲裡的一段代碼,永遠的留在遊戲裡,循環經曆著他死前發生的一切,然後經曆死亡時的痛苦,所以就算是想要每次循環長一點,也要儘可能的活的久些。
顧憐感到脖子下一涼,仿佛真的有一雙蒼白的手隨時等著擰下他的頭顱。
陰冷的寒氣無孔不入的席卷他的全身,雨水從窗戶上滑落的聲音也越來越清晰。
冷白到像死屍的手指輕撫著顧憐的側臉,男人欣賞著顧憐慌亂的神情,麵色確實越來越陰沉,薄唇微抿,“憐憐怎麼不說話了?你朋友還在等著你回話呢?”
電話那頭的人也聽到了荀容的聲音,很是震驚,“我艸,顧憐你這都玩上彆人了,還讓我幫你物色身強體壯的男大學生,你也不怕自己吃不消。”
顧憐的朋友其實是知道顧憐是個什麼樣的人的。
顧憐和荀容這個沒有吃過任何苦的富家子弟好上,完全是因為顧憐愛慕荀容的錢財,荀容心思單純又好騙,這才成為了顧憐的目標。
但是家裡的哪有外麵的好,顧憐與荀容還未交往多久,他就想要“偷吃”了。
顧憐的臉色越來越難看了,因為荀容的指尖輕輕的從他臉上滑落,就快要落到他的脖頸上。
顧憐的手小心翼翼的搭在荀容潮濕的肩頭,冰冷的水汽刺的他指尖一同,下意識的縮著,他前傾著身體,腰身下陷,露出兩個圓巧的腰窩。
他眼睛看不見,隻能憑著感覺,將自己的唇瓣貼上去,那是一塊很冷的皮膚,他都想不到人類的體溫還會有這麼冰的時候。
男人審視著他的動作,同時也在欣賞,他看著顧憐一點點的將自己獻上,柔軟的唇瓣親在了他的唇角,他漆黑無光的瞳孔直直的向下移動,以一種詭異的神情盯著身上的青年。
男人側了一下臉,將自己的唇覆在顧憐的唇上,順帶著吞了進去,他很有耐心,慢慢的侵略著顧憐的“城池”,邀請顧憐的舌尖共舞。
顧憐蹙了蹙眉,舌尖與唇齒仿佛要結冰凍住一般,漸漸失去知覺,他都無法意識到自己在做什麼,隻能任由荀容的擺布。
“艸了!顧憐你接我電話,就是為了尋刺激吧?”
手機那頭的人喋喋不休的罵著,不能怪他素質太差,完全是因為兩人唇齒交融的水聲傳到了他的耳朵裡,身為顧憐的朋友,他平時玩的也挺開的,也不是什麼純情處男了,這聲音他一聽就知道兩個人在背著他在做什麼,下意識以為顧憐找他來做聽眾,就是為了追求刺激。
顧憐的朋友氣急敗壞的掛斷了電話,但是顧憐這邊還沒有結束。
他被男人壓在了沙發上,手腳動彈不得,胸腔內的空氣越來越少,仿佛下一秒他就會溺死在這個吻中。
顧憐開始掙紮,但是手腳像是被水泥焊住,一點動作都做不得。
唯一讓他欣慰的就是係統彈出的文字。
【暫時安全。】
顧憐穿著粗氣,等他再恢複意識時,有人在他身上蓋了一條毛毯,他急忙抓住那人,“荀容?”
保姆被嚇了一跳,沙發上的青年發絲有些淩亂,蒼白的肌膚沒有屬於人的血色,眼眸緊閉,光潔的額頭連著挺立的鼻梁線條,唇瓣卻紅的像是悄然綻放的玫瑰。
“顧先生,是我,抱歉嚇到你了,我看你躺在沙發上一動也不動,我以為你睡著了,就給你蓋了一條毛毯,您在這裡睡很容易著涼,要不我扶你去床上吧?”
保姆手指顫抖著,越是接近顧憐雪白的肌膚,她顫的就越厲害。
顧憐愣了愣,他搖搖頭,摸著自己還有些微痛的唇,“荀容呢?”
保姆疑惑的皺著眉,她及時收回了手指,“荀少?他出差還沒有回來呀,您是不是做噩夢了?我瞧您臉上出了很多汗,我去拿毛巾,您擦一下吧。”
顧憐緩緩垂下頭,有些無法接受方才的一切都是夢境。
他最近一段時間的確嗜睡,但是他還不至於分不清哪一個是夢、哪一個是現實。
保姆接下來的話也很快的印證了他的猜測。
原本照顧顧憐起居的有兩個保姆,但是另外一個姓薑保姆外出後就再也沒有回來,像是人間蒸發了一般。
就在顧憐和保姆想要報警時,薑保姆的家裡人卻突然來了電話,說薑保姆身體不舒服,這段時間都無法繼續工作了,想要先回家休息一段時間。
——
醫院裡淡淡的消毒水味有一種嚴肅刻板的靜心的功效,安明遠抱著手臂,輕靠著牆,等著醫生給顧憐做完檢查。
顧憐的五官線條極其的柔和,是那種從小就會被當做好孩子的長相,眼睛大的像是旁人荀了美瞳的效果,嘴巴偏小,人中也很淺,顧憐雖然好看,但是他的容貌給人一種很清淡的感覺,像是隻開片刻的曇花的清香,轉瞬而逝。
醫生幫顧憐擦去眼睛上的藥膏,“好了,現在睜開眼睛吧,我之前給你開的藥,這些天回去晚上睡覺前抹上,再塗抹一個星期就差不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