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憐警惕的看著周圍,但卻找不到有其他人創入了痕跡,並且他進來的時候門鎖並沒有壞。
顧憐的神經一直緊著,走進臥室後,鬼使神差下他注意到緊閉的衣櫥。
衣櫥裡放著他與荀容的衣服,屬於他的衣服偏多一點,今天早上荀安也是從裡麵選了一件荀容的衣服換上了。
顧憐心跳不受控製的變快,呼吸放緩,突然的耳鳴讓他無法聽到周圍的聲響,但是他的心跳聲卻是越來越清晰。
在手碰觸到衣櫥門時,他想過有無數種可能性,但是他最後留在腦子裡的就是衣櫥門後後麵藏著一個人,正透過狹窄的門縫向外窺探著他,或許他表現的越害怕,臉色越蒼白,衣櫥裡的那個人就越興奮,布滿血絲的眼珠貼的門縫更緊了。
一種莫名的緊張感與刺激感不斷奴役著顧憐將衣櫥門拉開。
顧憐輕鬆了一口氣,衣櫥裡沒有人,但是有破碎的布條,還順著他開門時湧起的氣流而飄落了下來。
想成鮮明對比的是,他的衣服完整無缺,疊放整齊的放到了一旁,幾件容易生出褶皺的大衣則是被掛了起來。
但是荀容的衣服就比較慘了,全部都變成了破碎的布料。
顧憐拿起手機,原本是想要給荀安打電話詢問一下,可是他回頭又看了看衣櫥裡的布料,他覺得荀安不像是會做出這種事情的人。
猶豫了片刻,顧憐先走出了家門,站在樓梯上報了警。
顧憐的家中沒有錢財丟失,被損壞的就隻有那幾件衣服,但是衣服的價格加在一起也是一筆不小的數目。
警察勘察過現場,又調取了電梯和樓道裡的監控,但是沒有發現任何的異樣,也沒有人出現在顧憐家的門口。
如果不是顧憐虛假報案的話,這件事情就比較靈異了。
警察離開後,顧憐坐在沙發上接到了荀安的電話。
“顧憐,我母親會把荀容名下的房子都收回去,你有可能無法繼續住在那裡了。”
男人的聲音略顯低沉沙啞,車上的信號也並不是很好,斷斷續續的。
顧憐知道現在家中就隻有他一個人,但是還是會疑神疑鬼的看著四周,以求安心,“嗯……”
係統:【向來隻能依附於他人而生存的你根本無處可去,荀容留給你的錢也被你揮霍的差不多了,如今你能夠想到的辦法就是祈求荀安讓你留下來。】
顧憐微抿薄唇。
央求荀安把他留下來的話,他根本說不出口。
對麵聽到顧憐沉默下來的荀安仿佛知道了顧憐心中所想,“你沒有地方可以去?”
“荀容的公寓離公司挺近的,我讓母親把房子留給了我,這樣我上下班也方便一點。”
荀安望著車窗外一閃而過的路燈,手指在交疊起來的雙腿上輕點了一下,“如果你暫時沒有地方可以去,就留下吧,荀容應該也不希望你離開。”
顧憐聽著荀安悠悠的最後一句話,眉頭輕蹙了一下,下意識抬眸看向架子上放著的荀容的照片。
“嗯,我會考慮一下……你待會要回來嗎?”
聽筒裡傳來斷斷續續的刺啦聲將男人低沉的嗓音淹沒。
顧憐沒有聽清荀安的話,他看了一眼手機,通話已經被掛斷了。
顧憐給自己拆了一包牛油的自熱火鍋,在等待了過程中,他覺得有些累,趴在沙發上睡了過去。
在睡夢中,他的意識先是有些模糊,等他清醒一點的時候,眼前的場景又發生了變化。
有了上次奇怪的記憶跳躍,顧憐這次鎮定多了,沒有任何的慌亂,他見房間內還有幾個人,便不著聲色的打量著周圍。
這是一個被規整的櫥櫃堆滿的房間,每個櫥櫃上都標有工牌姓名,有幾個人從櫃子裡拿出統一的製服換到了身上。
“顧憐,你沒事吧?”
“你這個樣子根本沒法工作,要不就請個假?”
顧憐抬起澄澈的眼眸,麵前的青年臉上略微帶了一點嬰兒肥,眼中的擔憂不似作假,目光一直瞟過他的脖頸。
“嗬……”
譏諷的笑聲從青年的身後傳來。
“李慕嘉你管他做什麼?他可是為了掙錢不要命的,聽說了今天孟少會來,就屁顛屁顛的從床上爬了過來。”臉上略微帶妝的男人譏諷的看著顧憐。
李慕嘉有些為難的來回看著顧憐,最後化作了一聲輕歎,他見其他人都離開了更衣室,才把顧憐的製服遞給了顧憐,欲言又止:“你……”
“我沒事,唔……”
顧憐剛想要搖搖頭,脖子上卻傳來一陣刺痛,生生的阻止了他的動作。
李慕嘉眉頭緊鎖,“你騙不了任何人,你看看你脖子上的烏青,要不然今天你就彆去了,這幾瓶以後也能賣。”
顧憐摸了摸自己的脖子,縱使他動作比較輕,可是脖子上針紮般的痛還是讓他輕皺了一下眉。
在上次的回憶中,他知道了因為自己招惹上了這位孟少,所以荀容或者荀安才會被孟少給設計陷害。
那如果,他沒有招惹到孟少,與這位孟少劃清界限,結果是不是就不一樣了?
係統隻說讓他存活到遊戲結束,但是並未給他過多的提醒。
“孟少?”顧憐故作迷茫,困惑的看向李慕嘉。
李慕嘉無奈的撇了撇唇角,“你怎麼還惦記著孟少啊!我知道你很需要錢,但是像那樣的富家公子哥,未必會把我們放在眼中,他們可是用錢就可以輕易踐踏其他人尊嚴的人,不會看得上我……你的……”
李慕嘉原本想要說的是“我們”,但是他沒有和顧憐一樣好看的臉,就不高攀了,況且他的確沒有像顧憐一樣的想法,隻是簡單陪個酒就能夠讓有錢人瞧上。
李慕嘉對這些有錢人印象不好也是有原因的,曾經他有個同事,就是因為一個有錢的老板許諾他隻要把一瓶酒喝完,就給他五萬塊錢,要是不喝,就得從包間裡滾出去,以後這個包間他再也不能進。
那瓶酒,他的同事的確是喝完了,但是喝完沒過多久就被送去醫院洗胃了。
他也是聽說了這件事情後,才知道那些有錢的老板有多麼不把他們當人看。
顧憐垂下睫羽,眸光微動了兩下,“我脖子……傷的很嚴重嗎?”
李慕嘉點點頭,“撲了粉還遮不住,你說嚴不嚴重?你的傷還是你母親打的嗎?”
顧憐是店裡的工作狂,為了掙錢,甚至可以不要命的那種。
今天不是顧憐第一次帶傷上班,但是以往的傷口都是出現在顧憐的手臂或者手上,今天卻是傷在了脖子上,差一點就要到臉上了。
他們這個工作,就是憑著臉和嘴甜來掙錢的,要是顧憐的臉傷著了,就相當於吃飯的家夥沒有了。
李慕嘉對顧憐的家庭情況不是特彆了解,隻知道但凡顧憐身上出了些傷就是他媽媽打的。
他不能相信一個母親居然會對自己的還在下這種重的手,何況顧憐還那麼努力的在掙錢。
顧憐也不知道這傷是不是他母親打的,因為從進入遊戲到現在,他並沒有接收到一點有關他母親的信息。
但是,無論傷口嚴重與否,他都不打算去見這位孟少孟隋安了。
顧憐將手中的製服搭到了椅背上,“嗯,你說的對,我不去了,你代替我過去一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