貞順門外早有內監宮女等候,待灼華進門之後,便引著她向到東六宮走去,隻見那太監停在一處宮苑之前,牌匾上用滿蒙漢三種文字寫成,延禧宮。那太監說:“小主的住處到了,延禧宮並無主位,小主就住在東配殿怡性軒。”
灼華笑道:“有勞公公。”便給姚黃使了個眼色,姚黃忙拿出一個打賞用得荷包遞了上去,那太監用手撚了一撚,滿意的笑了,說:“如此便不打擾小主了,奴才告退。”
“公公慢走。”灼華道。
灼華進了門,在正間坐下,姚黃魏紫侍立兩旁。有兩名小宮女獻上茶來。延禧宮掌宮太監李順和掌事宮女素月進來,向她叩頭請安,口中說著:“奴才延禧宮掌宮太監李順兒給貴人請安,願貴人福壽安康。”“奴婢延禧宮掌事宮女素月見過貴人,願貴人如意吉祥。”
灼華看了他們倆一眼,他們倆參拜完畢,又率其他太監宮女磕頭覲見。
灼華默默的喝茶,眼睛看著這怡性軒裡的雕梁畫壁。在下人麵前,沉默往往是一種很有效的威懾。果然,他們低眉垂首,連大氣也不敢出,整個東配殿靜得連一根針掉在地上也聽得見。
茶喝了兩口,灼華才含著笑意命他們起來,也不看他們,隻緩緩地對他們說:“今後,你們就是我的人了,忠心是我最看重的東西,若是我得寵,你們自然是得了體麵的,我若不好,你們自然是好不了,但若是你們不好了,我自然是不會有什麼事兒的,你們說是不是這個理兒?”
站在地下的人神色陡地一凜,口中道:“奴才們決不敢做半點對不起小主的事,必當忠心耿耿侍奉小主。”
灼華滿意地笑了笑,說一句“賞”,姚黃、魏紫拿了預先準備好的銀子分派下去,一屋子內監宮女諾諾謝恩。
此時灼華也有些累了,便在素月的引領下去休息了。
趁著素月鋪床的功夫,灼華坐在旁邊問道:“姑姑進宮有些年月了吧。”
素月笑道:“小主貴人多忘事,不記得奴婢了,先帝在時,小主曾隨履親王福晉進宮拜見先帝的定妃娘娘,奴婢那時是伺候定妃娘娘的宮女。”
灼華驚喜道:“原來是你,我道是怎的如此麵善,可是太妃安排你來的?”
素月道:“回小主的話,並不是,如今履親王掌管著內務府,延禧宮的奴才大多都是沒什麼背景且忠心的,小主隻管放心就是。”
灼華笑道:“原是姐姐姐夫安排好的,如此,甚好。”心裡卻打定主意仍要小心謹慎。
午睡過後,灼華仍帶著一絲慵懶,在姚黃和魏紫的服侍下起了床,忽聽到外麵一陣吵鬨,不由納罕,深宮內院,天子近旁,何人如此張狂。
一旁的素月覷得灼華的臉色說道:“下午漢軍旗的夏常在和安答應住了進來,均在後殿,聽說是那安答應在選秀的時候得罪了夏常在,如今她們二人同住在後殿,難免生出些是非。小主可是要去瞧瞧?”
灼華略想了想道:“雖說在這延禧宮我的位分最高,但終究不是這一宮主位,難免有些名不正言不順,且隨她們鬨去,橫豎不該我操這份心。”
素月眉梢眼角透著一絲滿意,笑著對灼華說道:“小主能這樣想是極好的,在這宮中生活,可以多聽多想,決不能多說多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