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陵容羞澀的笑了,道:“嬪妾對皇後娘娘說了想要製舒痕膠給莞姐姐,皇後娘娘就賞了些下來,說來都是莞姐姐的麵子!”
灼華笑道:“哪裡是你莞姐姐的麵子大,怕是衝著皇上的麵子吧。皇上喜歡你莞姐姐,皇後娘娘又豈能讓你莞姐姐的臉上留下疤痕!”
甄嬛羞赧:“貴妃娘娘那樣的盛寵還來調侃嬪妾!怕是在皇上心裡,嬪妾還不及娘娘萬一呢!”
灼華也不接話,隻含笑拿了舒痕膠,便覺一股香氣撲麵而來,淡淡的,仿佛春日裡置身花海的感覺。便向安陵容:“加了什麼這樣香?”
安陵容道:“因著莞姐姐有孕,忌用香料,便多用了鮮花調解氣味,這樣就不會覺得有藥氣了。”
灼華又讚了安陵容心思靈巧,眾人方才告辭了。
在回去的路上,有欣貴人和灼華同行。
欣貴人不解的問:“淳貴人和莞貴人同時有孕,為何娘娘給莞貴人送那麼重的禮,給淳貴人的卻隻是按例呢!”
灼華有些頭痛:“你什麼時候能長點兒腦子!你也說她們兩個同時有孕,風頭都被莞貴人搶了,你說她會怎麼想!”
欣貴人這才恍然大悟,又道:“娘娘將蜀錦都賞給莞貴人了!那可是千金不換的寶物啊!娘娘也真舍得!”
灼華笑道:“這宮裡舍不得榮華富貴,就永遠沒有大出息。你也給我長進點兒,如今也算是有點兒聖寵了,要什麼好東西沒有!”
日子轉眼到了六月,淳貴人坐胎已經四個月,莞貴人也有了三個多月,都熬過了最危險的前三個月,仿佛宮中諸人的心願都落了空。
今年的夏天,因為西北戰事得勝,皇上要留在紫禁城待凱旋將士午門獻俘,然後祭告太廟。午門獻俘,無論是對君王還是對將領,都是極大的榮耀。
但是,老天爺偏偏愛與人作對。連著半個多月的大太陽都沒有下雨,整個大地像是被籠罩在一個巨大的火籠中,即便是宮中可以用冰,仍覺日子難捱,更何況是普通人家呢!
六月初七,胤禛與皇後出宮祈雨,眾人送行至宮門外,眼見大隊迤儷而去。華妃忽然輕笑出聲:“這次祈福隻有後宮皇後娘娘一個人陪著皇上,隻怕不止求得老天下雨,恐怕還能求來一個皇子,皇後才稱心如意呢。”
眾目睽睽之下,華妃說出這樣大不敬的話來,眾人皆不敢多說一句。白晃晃的日頭底下,皆是竊竊無聲。
她忽然轉過頭去看甄嬛,精致的容顏在烈日下依舊沒有半分瑕疵。她果然是美的,並且足夠強勢。她似笑非笑的看甄嬛,繼續剛才的話題:“莞貴人,你說呢?”
甄嬛不卑不亢道:“皇後若真有身孕自然是大清的喜事,娘娘也會高興的,不是麼?”
她微笑:“當然。本宮想莞貴人也會高興。”
甄嬛平穩注目於她:“皇後娘娘母儀天下,除了居心叵測的人自然不會有人為此不快。”
灼華見兩人拌嘴愈演愈烈,便出言阻止:“你們的口齒越發好了。大庭廣眾之下,成何體統!”
兩人忙行禮告罪。這便是高位得寵的好處,任你有理沒理,有罪沒罪,隻要上麵有人說了你有錯,就是沒錯也成了有錯。
灼華並沒有理會諸人,隻是覺得這樣大的太陽曬在身上著實太過難受,便早早的回了延禧宮,不耐煩和眾人在這裡演姐妹情深的戲碼!
皇上和皇後走了,後宮隻灼華一個貴妃獨大,暫長宮中大權。然而卻在這期間,出了兩天滔天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