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年的二月初二,是六阿哥弘暄的生辰,皇子生辰不必浩大,更不必一宮的長輩給他慶祝。所以也就隻有胤禛和灼華在延禧宮中擺了頓家宴,算是慶祝。六阿哥還小,也不知道什麼,一頓飯,不過就是兩個大人你儂我儂罷了。
誰知已經快要熄燈躺下的時候,景仁宮和鐘粹宮卻出了大事,皇後請了皇上親去。本來灼華也打算去瞧瞧的,但是胤禛卻說天色已晚,她又近日勞累,便免了折騰。
今日是弘暄的生辰,這宮裡誰不知道!晚上皇上卻被她人從他生母宮中請走了。這無論如何都是一件打臉的事兒,灼華的氣量還沒有那麼大,被人搶人搶到自己宮裡還能無動於衷。而李順兒見灼華臉色不好,也沒用人吩咐,急忙出去打探消息去了。
等到李順兒回來的時候卻是笑容滿麵,他樂嗬嗬的給灼華請安,道:“娘娘,大喜事兒啊!”
灼華也來了精神:“說!”
“今兒果郡王進宮給太後侍疾,出宮的時候天色已晚,竟和鐘粹宮的碧答應遇上了,兩個人說了好一會兒話呢!不知怎的,這事兒竟讓同住鐘粹宮的祺貴人撞見了,捅到了皇後娘娘跟前兒,皇後娘娘不敢擅專,這才請了皇上前去。這麼丟人的事兒皇上哪裡肯審問,直接賜死了!”
灼華皺眉道:“就這麼點兒事兒,不足以賜死,那浣碧素來不得寵,皇上應該不會生那麼大氣!”
李順兒嬉皮笑臉:“隻說幾句話兒,當然不會賜死!娘娘您猜怎麼著?!祺貴人正巧揀了果郡王貼身放著的荷包,裡麵兒裝了一個紅紙剪成的小像。祺貴人看了覺得像莞嬪。於是皇後又叫了莞嬪來對峙。這時碧答應說那小像是她的,她和果郡王早就兩情相悅,是以王爺貼身收著她的荷包和小像,果郡王竟也承認了。皇上當即氣的不行,怒斥了果郡王,命他回府讀書,當著果郡王的麵兒賜死了碧答應!”
灼華和素月麵麵相覷,本來她們都知道這鐘粹宮的莞嬪和碧答應和果郡王交從甚密,但又苦於當時沒有引到人去揭發,沒想到如今她們都忘了這件事兒了,卻又被祺貴人爆了出來,真是有心栽花花不成,無心插柳柳成蔭。
灼華輕笑:“果郡王是皇上的親弟弟,皇上自然不會因為這點兒小事兒殺了他。但碧答應人品素來為皇上不喜,也是該著她倒黴!如今祺貴人當麵揭了後宮這麼大一件醜事,皇上怕是以後都不想再見到她了!”
李順兒道:“可不是,皇上以管教不嚴之名晉了莞嬪的足,還吩咐內務府隻給答應的份利!這下子娘娘可是出了一口惡氣了!她一個小小的嬪,竟數次對娘娘不敬!”
灼華此時心情正好,一掃被折了麵子的憤怒,毫無形象的伸了個懶腰道:“這有什麼,那小像怕就是她的,隻是浣碧頂了罪罷了,皇上哪裡會不知道呢!怕是這下子,要徹底失寵嘍!這下子可苦了咱們祺貴人了,宮裡一個答應被賜死,主位又被禁足,皇上不知什麼年月才能想起來她!”
素月走上前來伺候灼華睡下,道:“她那是有恃無恐,覺得背靠皇後就什麼都不用怕了,她那是沒見過安氏的下場,要不哪天找人去給她說說?!”
灼華閉著眼睛搖了搖頭:“等她阿瑪除了甄遠道後再說!”
素月大驚道:“娘娘怎知鄂敏要除了甄遠道?!”
灼華翻了個身,明顯表示自己不想再說了:“不知道,猜的,過幾天就知道本宮猜的準不準了!”
素月等了好幾日,也沒等來甄家出事的消息,便以為是自家主子推測錯了,也便將此事扔在了腦後。
自從新人進宮之後,延禧宮的恩寵便大不如從前了,雖說一個月也能的□□日侍寢,仍舊是後宮最得寵的女人,卻不再獨領風騷了。隻是,四個貴人都算得寵,而皇後卻拉攏了一個最不得寵的,尤其是最近還做了讓皇上不喜的蠢事。
畢竟還算是一個得用的棋子,皇後便做主將祺貴人遷出了鐘粹宮,和祥貴人同住在宣嬪的長春宮。
長春宮地方大,住三個妃嬪完全不在話下。但是俗話也說得好,三個女人一台戲。宣嬪因著入宮以來一直無寵,在宮中朝中也沒什麼靠山,娘年遠在蒙古,也是使不上力,在兩個寵妃麵前說話也沒什麼底氣,祺貴人是個嬌蠻的,祥貴人又是個精於算計的。於是這長春宮就跟唱戲的一樣,每日不演上一出,就跟日子沒法兒過了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