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美澤家裡管得嚴,尤其是她的母親,從小對她約束嚴格,一言一行都管著,直到上了中學才有所好轉。
相反的是,周母很喜歡葉瑜,疼她比疼自己的孩子都要多一些。
每次周五放學,家裡都會派人過來接她們回家,而周美澤愛玩不愛回家,兩方經常為此爭執起來。
周美澤畢竟隻是個十七歲的少年人,在學校裡沒人管可以任由她隨心所欲,可一旦遇到家裡的事情,總會讓她想起來小時候被人管束的日子,情緒就會變得非常不好。
“你來這裡乾什麼?”周美澤麵色不善,對方知樂惡聲惡氣。
方知樂本來就朝她來的,一聽她先拱火,心裡立馬就樂了。
乾嘛,不乾嘛。
就是來氣死你。
方知樂拽著帆布包低頭往旁邊走,側頭的時候露出耳邊的發夾。
“等等,”周美澤眼尖,瞬間發現她頭上的發夾,冷聲嗬斥道,“你頭上是什麼?”
方知樂被她嚇得一抖,“什、什麼?”
周美澤上前一步,直接伸手去抓。
方知樂回過神來,像是一隻受驚的兔子,迅速往旁邊蹦開,“你乾什麼!”
“這是葉瑜送給我的發夾,你不能動。”方知樂像是護食的小動物,氣鼓鼓地看著周美澤。
周美澤麵上烏雲密布,咬牙一字一頓道:“這是葉瑜貼身的東西,怎麼可能送給你這種人,說,是不是你偷的!”
“這就是葉瑜送給我的!”方知樂大聲辯駁,“還有我這種人是什麼人,你以為葉瑜和你一樣嗎,她才不會介意這些!”
周美澤還想否認,可轉眼一想,葉瑜果真從小和她不一樣,她嫌棄路邊流浪貓狗臟,會讓下人把它們都趕走,而葉瑜則會親自下車,用毛毯把它們包起來帶回家。
進入中學,身邊的人從和她們一樣的富家子弟變成魚龍混雜的人,葉瑜也沒有表露過反感。
她總是願意去體諒一些低微的人。
周美澤氣得咬牙切齒,“就算是她給你的又怎樣,這個發夾待在你頭上,簡直就是玷汙。”
不怪周美澤眼尖,實在是這枚發夾太過眼熟。
這是某一年葉瑜的生日禮物,家裡的表哥從國外帶回來的,一種稀有的卻並不怎麼名貴的石頭,雕刻成一枚好看的花葉。
那時候葉瑜剛剛把剪掉的長發送給化療的兒童,很喜歡這個發夾,在沒有留長之前一直戴著。
如今倒是閒置下來,可那是葉瑜喜歡的珍貴的東西,方知樂算什麼,憑什麼戴著?
方知樂捂著發夾嚷嚷,“要你管,這是葉瑜的意思,她見我頭發散著梳不起來才借給我的,和你有什麼關係!”
周美澤嫌惡地看她一眼,出言諷刺道:“她是我的人,你說有什麼關係。”
“啊呸!”一直退在三步遠的方知樂頓時跳腳,“呸呸呸,你少惡心葉瑜,還你的人,嘔——”
這番話狠狠羞辱了周美澤,她顧不上後悔剛才脫口而出的那句話竟然向方知樂公開了兩人之間的關係,而是聽見方知樂矢口否認並且侮辱自己的時候更加惱火。
“她就是我的人,”周美澤一字一頓,“她的一切都歸我管,你最好離她遠一點,否則……”
方知樂挑眉冷笑,“哦?”
“否則你讓孫央央哭死我嗎?”
周美澤麵色一頓。
方知樂指著她開罵,“我就說葉瑜為什麼總護著你,原來你們之間真的有感情!”
“你就是個奸詐無恥的小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