幫忙 本章含卡牌副線劇情(1 / 2)

紀媽媽見丈夫喋喋不休地吵得兒子心裡頭煩躁,就開口拿話賭他的嘴:“你這老酒鬼怎麼酒量比花生米還小屁話比涼菜上的芝麻還多,”她夾了一塊鹵牛肉放他碗裡,“吃你的菜去吧兒子明天就返校了今天還聽你嘮叨,真受罪!”

說完又笑著給紀逢逍夾了個雞腿。

老紀嘟囔著反駁說是為了孩子好。

“咱家小子要是能跟他三叔似的成才,嘿,那我可就安心囉!”

紀逢逍本來默默吃著飯,一聽到“三叔”這兩個字,眉頭瞬間皺緊。

“老爹,能彆提這個人嗎?”他冷冷地說。

老紀聽得不清楚,又誇起自己三弟各種各樣的好來。

紀逢逍的三叔叔,是他爸這一輩裡年紀最輕的一個,跟他爸、他二姑姑不是一個媽生的。紀逢逍親奶奶過世得早,他親爺爺後頭又娶了一個女人,生了他三叔。因為是老來得子,所以他三叔雖然輩分比他高一輩,但年紀其實也就三十出頭,長得年輕周正,小時候帶著紀逢逍出門還也經常被人誤認為是他大哥。

老紀他們小的時候就一直被後媽養大,這後媽是個精明但良善的女人,儘管偶有偏心,但大體做到了對三個孩子的一視同仁,基本沒有虧待過非親生的兩孩子。

正因如此,老紀對她也多有感激,自己發家以後,不忘了幫他三弟一把,把人請到自己旗下副產業鏈的公司做品牌形象宣發方麵的管理,獨自掌管著一家附屬的美食文化設計公司的日常事務。

這三叔叔是個學習力十分強勁的精英人士,在大學學的金融,畢業以後一邊在家裡安排的公司實習一邊跨專業自學了漢語言文學,在前年當上公司CEO的時候又同時收到了大學寄來的碩士研究生錄取通知書,把大家都驚豔得夠嗆,愣是跟著家裡大長輩上祖墳燒了幾柱大香又在老家擺了幾天鄉宴,這光耀門楣的一頁才算揭過。

從此以後,三叔便成了紀家的學習風向標,成了紀家中年長輩口中常常用來激勵小輩奮進的存在。

紀逢逍起初因為學習壓力而討厭過對方,但如今已不能再算作討厭,而是一聽名字便如吞刀般的痛恨。

老紀誇讚的聲音不停地傳響耳邊,紀逢逍忍無可忍,把筷子往碗上重重一擱,臉色凜肅而陰沉。

“爸,你之前說人跟鋼鏰兒一樣都是有兩麵的,這道理怎麼你自己還忘了?”

“有些人太聰明,太會偽裝,你可得防著點,離遠點最好。”

老紀聽了,打了個酒嗝,抬起兩指顫幽幽指向自家兒子,笑他是雞腸度量,埋怨他三叔比他有才。

“嗬,”紀逢逍冷笑一聲,“隨你怎麼想吧,以後被騙了彆怪做兒子的沒提醒你。”他說完便離了座位,上樓回臥室休息。

他沒有辦法告訴自己老爹:他口中那個樣樣都好的三叔是個暗藏禍心企圖攫取紀家所有產業歸己所有的白眼狼。但人通常對發生在很久之後的將來、在目前並沒顯露端倪的事情持懷疑態度,因此他多說無益。

更何況,也不會有人相信他曾死過一次。

但好在老紀是塊老薑,留有關鍵的後手,最後這場危機在他的謀算下被有驚無險地化解——也就是說,從結果的角度來說,自己這一世的提醒也並不是很有必要;但從過程的角度來說,如果老紀可以聽他勸告,早點警惕或是收拾他三叔,那他就不用到時候跟著坐“過山車”。

而且,就算排除商業上的背刺,紀逢逍和他三叔之間也還隔著一層私怨,隻是這層怨在這一世已經失去了成立的條件,被他提前扼殺在了搖籃裡罷了。

夜很深沉。

紀逢逍躺在床上,在飯後感到溫暖的困倦,想睡覺又有點睡不著,就打開係統回顧起遊戲對決的進度來。

遊戲中的沈夜和南霜經過上一次的河堤散步後,關係一點一點地親密起來。初夏的時候,南霜贈給沈夜一張音樂學院的演出入場券。地點在學校的大禮堂,時間就在三天後。

“我是這場合奏會的小提琴主手,你到時候一定要來聽我演奏喔!”他特意叮囑對方。

沈夜點點頭,將入場券小心翼翼收進錢包裡。

三天以後,他如期赴約,準時到達目的地,卻發現大禮堂外一個人都沒有,一切都幽靜得很,不像有集會的模樣。他去辦公室詢問平日負責管理禮堂日常事務的老師,卻被告知音樂學院的演奏會延期到了下周。

沈夜有些失落。他垂頭喪氣地離開辦公室,經過大禮堂的展演廳門口,透過小半扇嵌在木框裡的玻璃瞧見裡麵似乎有點微光。

他好奇地推了推厚重的木門,驚奇地發現門居然沒有鎖。一股奇異的直覺引誘著他撐開厚重的門體進入展演廳。

大禮堂安靜得像座還未被開放檢票的影廳,靜靜地等待著它的觀眾。

四周都不見人。一道射燈的白光靜靜在舞台的正中央打著,在鋪上紅絲絨地毯的台麵上映出一塊白斑,組成一副絕妙的空境。

沈夜一步一步地靠近,越近便越覺得有種朦朧的幻覺在胸口敏感地跳躍,心跳便一點一點地加快。他仿佛看見有個熟悉的美麗的人影在台上拉著他最愛的小提琴,隻把曲子演奏給他聽。

直到優美的樂音忽然響起,有個身穿白禮服的青年從舞台後方緩緩展開的簾幕後走出,沈夜才反應過來美夢是真。

南霜演奏著之前兩人在湖邊初遇時的那支曲子,音調是冷感的憂鬱,回蕩在大廳裡,又充斥著典麗的浪漫。

他盯著台下唯一的聽眾,勾著唇角,含情脈脈地看他。

沈夜站在台下,仰望著台上神采奕奕的人,隻恨自己不是那人手中的琴弓,被他緊緊地捏著軀乾;又覺得隻做他弦上的一根馬尾便已足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