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之前那張素描畫成了油畫。”
沈夜的臉上閃過一絲羞赧。
“這是我的第一幅掛在展廳的人像作品。”
他盯著麵前的青年,不知道從哪裡生出的勇氣,小心翼翼地牽起對方的手,一字一頓地說:“南霜——你就是我的靈感。”
南霜沒有說話,他低著頭沉思了許久,又抬頭看著那幅油畫,眼眸中漸漸有了些光采。
“沈夜,我們在一起吧。”他湊近對方,踮腳在他臉頰親過一下,笑得很甜。
“正兒八經的。”
「A輪2場對決回放結束,劇情標記:60%,敗值統計——」
「沈夜62%,南霜60%」
***
寢室內的兩個人看完劇情回放以後,對著各自卡牌的敗值情況陷入了沉思。
紀逢逍覺得南霜的敗值漲速有些過快,但這個現象的出現遠不如完成征文要緊;李鶴晚則是認為在沈夜渣級為C的情況下對方的卡牌居然和他呈現出幾乎相同的敗值,這不是一個好兆頭,看來在這局對決裡,宿主的道具乾預是必要的。
“怎麼樣,你想好了嗎?”紀逢逍先開口問對方,“要不要跟我做這筆交易。”
他說對方需要把握住這個機會拉開對決的敗值差。
“你的前任,看上去似乎不具備很強的攻擊性喔。”
他笑著調侃對方卡牌的渣級像是偽造的。
“紀逢逍,”李鶴晚抬抬眼皮,輕慢道,“沈夜他不是盞省油的燈,不信我們走著瞧。”
紀逢逍不置可否,又重複問:“所以你的回答呢?”
李鶴晚幽幽道:“其實我很想拒絕你,但你說得很對,你的承諾對我而言是不錯的翻盤機會。”
“我之前已經輸了一局,這一次,我當然比你更希望得到勝利。”
“既然如此,”紀逢逍把自己的電腦端了過來放到對方的麵前,恭敬道,“那就請多指教了,李老師。”
李鶴晚笑了笑,開始就著自己的思路給他講解起來,邊講邊看對方的電腦。
他看著對方電腦屏幕上可憐的三行字,皺了皺眉,在對方依依不舍的眼神裡痛快地按下刪除鍵。
“一個字都不能用嗎……”紀逢逍的表情非常便秘。
“當然不能,”李鶴晚一本正經地說,“你這標題字號也有錯……”
他糾正了過來,然後把電腦推到紀逢逍麵前,教對方先理一個大致的全文綱要,再梳理細分段落關鍵。
他拿著電子筆在對方電腦上指點江山,講得認真細致,口乾舌燥,紀逢逍一邊專心聽,一邊察言觀色地給他倒水,把自己的救命導師伺候得妥妥當當。
兩個人就這樣挑燈一夜,一直忙活到淩晨四五點,小紀的征文才熬出了一個大概的全文脈絡,但已經可喜可賀。看著初見規模的文字,李鶴晚知道這一晚的成果也隻能到此,再操之過急也沒辦法五步並成一步來走,就先喊停了教學。
“剩下的任務後麵幾天再處理吧。”李鶴晚看著對方熬得通紅的眼睛,不知道想到了什麼,心裡頭泛起點做老師的柔軟來。
他莫名地安慰道:“你已經做得很不錯了。”
語氣有點像在哄小孩。
紀逢逍腦袋昏昏沉沉,聽他這麼一說,安心地笑了笑,感覺自己精神虛脫到連上床的力氣都沒了,直接往長桌上一趴,合上眼皮就睡著了。
李鶴晚也覺得精神倦怠至極,但他趁著對方睡著,又強忍著困意,打開係統給自己卡牌套了兩層“虛情”效應後,這才放心地往桌上一倒,也睡了過去。
天邊泛起了魚肚白。
鬨鐘響了起來。
李鶴晚迷迷糊糊地睜開眼睛,發現自己的身邊傳來肌膚的觸感。
他茫然地扭頭,看見了一頭白金色的“獅子毛”出現在自己眼簾,又感覺手臂一陣麻氧。
原來紀逢逍枕在他手臂上睡著了。
柔和的陽光絲絲地灑進窗戶,照在青年俊美的臉龐上,形成幾縷明滅的光影。青年平日裡那股囂張的輕浮的氣息因為熟睡被收斂起來,顯出一派溫柔。
李鶴晚看著睡得酣沉的人,不禁抬手摸了摸他的腦袋上那一撮翹起來的呆毛,覺得對方在自己心裡變得可愛幾分。
被忘記關掉的鬨鐘又響了起來。
手掌下的那顆金毛腦袋動了動。
李鶴晚心裡一驚,慌亂地把手收了回去。
紀逢逍半眯著眼睛醒了過來,昏沉地問他時間。
對方不自然地催他快點起來,說馬上要遲到了。
“喔。”紀逢逍揉了揉自己脖頸,抱怨昨天熬夜熬得太凶。他扭頭瞥了眼對方,目光落在了對方手臂上的一塊紅印上。
“你手怎麼了?”他不解地問道,見對方不說話,臉頰有點泛紅,腦袋一轉悠,忽然清醒過來!
“我、我壓的啊?”
紀逢逍咽了咽喉嚨,驚奇地問。
李鶴晚還是沒回他,起身去陽台洗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