省立就有精神衛生中心的科室,溫柔在心理專科谘詢室門診外躊躇不前,叫號廣播已經是最後一次提醒,幾番心理掙紮後,溫柔還是走了進去。科室倒是和醫院其他科室沒什麼區彆,唯一的區彆就是醫生態度溫和不少。雖說都是在同一個醫院,但不認識的醫生護士還是不勝枚舉的。
溫柔在女醫生和藹的表情下,支支吾吾的說明了自己的情況後,又做了一些心理評估,醫生也隻是開了些藥,定了下次複診的大約時間,最後就是建議她平時多出去散心。這一套簡簡單單的流程下來除了比較難預約,其他的倒是和去普通科室看病無異,多多少少和自己心裡認為的過程大相徑庭。還以為心理診療會像電視或者電影裡麵那樣痛苦,這倒讓溫柔覺得自己多少有點無病呻吟。
景詡在家也查了很多關於性創傷應激障礙的相關資料和痊愈案例,每看一次心裡就緊一分,恨不得把王祁那個人渣碎屍萬段。
溫柔吃了一段時間藥又去複診了幾次,醫生欣慰的告知溫柔這次的心理評估明顯樂觀了不少,下次可以延長複診時間。溫柔也覺得最近自己明顯輕鬆了不少,至少想起有些事沒那以前那麼焦慮。
最近正逢年底,醫院和景詡工作室都比較忙,但景詡不管多晚還是會和溫柔打電話。問問溫柔有沒有吃藥後的副作用,吐槽吐槽點心這隻肥貓的懶惰,分享分享兩人工作上一些趣事。每次都是說著說著兩人什麼時候睡著的都無從得知。有時猛地驚醒聽到聽筒裡對方睡著時平靜的呼吸聲,又安心的睡過去。任憑聲音走進彼此的良夜,交彙一場美夢。
以前溫柔總詫異楚小彤天天抱著手機和黎傑聊天,哪來的那麼多話。現在到了自己才明白,原來每天稀鬆的日常都能讓兩個人聊的不亦樂乎,或許正是這些常人認為的枯燥簡單的日常在戀人的眼中都是“我想你!”
今年除夕溫柔依舊沒逃脫出值班的安排,但轉念一想,除夕夜能去景詡家一起過,加班好像也沒有那麼壞,甚至有些慶幸。戀愛真的是一件很美好的事情,好像原本自己討厭的事情都變得美好,連B市一貫的霧霾天氣都有了些許甜味。
楚小彤和黎傑正月初六結婚,兩人最近為了籌備婚禮忙的不可開交。楚小彤最近一直打電話和溫柔抱怨籌辦婚禮有多累,但溫柔聽出她抱怨的字裡行間都是幸福的意味。
除夕日,景詡一早就買了花去了墓地,一如往年一樣,陪張蘇紅說說話。說說景立德在王豔的照顧下好像被她的樂嗬勁傳染,臉上多了已經消失十年之久的笑容。說說自己的工作室今年盈利了多少。說說今年自己去了哪些地方,說說黎傑的好事將近。說到自己和溫柔時,景詡臉上的笑容不自覺燦爛了幾分,就這麼不知不覺一說就是一天。天色漸晚,景詡起身和張蘇紅道彆,因為他要去接女朋友下班一起過除夕。
溫柔依舊是忙的無暇顧及其他,景詡兩小時前發的信息也是下班才看到。
“我在大廳門口等你,女!朋!友!”
溫柔迅速換完工作服,小跑著趕到門口。景詡張開雙臂,露出一臉帥氣的大白牙。溫柔會心一笑奔向景詡的懷抱,此刻溫柔也顧不上現在還在醫院門口,更顧不上來來往往行人的目光。明明就半個月沒見,溫柔卻像是隔了半個世紀,想他想的發瘋。
“走吧,王姐該等急了?”景詡摸了摸溫柔下班時還沒來得及整理的頭發,寵溺非常。
“王姐沒回老家過年嗎?”溫柔詫異的問,任由景詡胡亂的摸著自己的頭發。
景詡笑著牽起溫柔的手上了車,“王姐老家沒什麼親戚,她在這邊生活了很多年,丈夫和兒子走後她都是一個人在這邊過年。我了解情況以後,就留下她跟我們一起過。”景詡解釋道。
溫柔了然的點點頭。
景詡忽然抓住溫柔的手一臉不懷好意的笑“想我了沒?”
溫柔被景詡這猝不及防的話問的有些害羞,雖然想他想的要死,但也實在是羞於說出口,特彆是這些曖昧的話,平常發信息怎麼說都不覺得肉麻,一旦真要開口說出來怎麼想都覺得難以啟齒。溫柔不自在的挪了挪身體,沒有回答,隻是口是心非的囑咐景詡認真開車。
“點心很想你,還有……我也很想你!”景詡緊緊攥緊溫柔的手,說的很認真。
溫柔還是很佩服景詡能把這麼曖昧的話平靜的說出口的,正猶豫著自己要不要也厚著臉皮說想他,景詡卻替她開口了。“我知道你也想我,從剛剛的擁抱中感受到的。”景詡得意的笑著看了溫柔一眼。
“知道就行!”溫柔小聲嘟囔一句。
到了景詡家,景詡溫柔一進門就看見王豔在自言自語的跟景立德解說春晚的開幕式舞蹈,景立德聽的還很認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