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察貴人口中道:“那也是,到底是皇上一片心意不能隨意送了,菀貴人如此客氣,那我也就不勉強菀貴人收下了。”
富察貴人突然看向黛玉,輕笑道“恬貴人,怎麼出來了,聽說你前些日子又病了,恬貴人如此病弱,不如好好在房裡待著呢!”
黛玉看了她一眼,“勞富察貴人費心了,隻是富察貴人懷有龍嗣更應當好好護著,聽說富察貴人昨兒肚子又不舒服了。富察姐姐可得好好照顧龍嗣啊,可彆今個晚上肚子又不舒服了。”
富察貴人冷哼一聲,“恬貴人倒是牙尖嘴利的很。”
欣常在笑了笑,拉著甄嬛和黛玉走了,一邊走一邊口中嘟囔:“誰沒有懷過孩子,瞧她那輕狂樣兒。”
皇後看見欣常在嘟囔,問道:“欣常在在說什麼呢?”
甄嬛趕緊道“說今個兒天真好!”
皇後笑了笑,華妃不悅的看著黛玉,黛玉趕緊過去,“姐姐,前頭我瞧著花開得豔,回頭我去禦花園摘些花,給姐姐做香粉和胭脂。”
華妃小聲道“你又和甄嬛攪在一起做什麼,這些日子你病著,可沒見她去瞧你呢!”
黛玉笑了笑,“是,這些日子但是姐姐來瞧我,陪我,我自然記在心裡頭。我與菀貴人不過是正好碰到一塊了。”
華妃嬌哼一聲,這才做罷,又和黛玉看起來跟前的花。
華妃瞧著麵前的芍藥正要和黛玉說話,就聽甄嬛說,敬妃,敬妃的,臉上不高興起來。
華妃朝甄嬛輕輕一哼道:“敬嬪還沒有正式封妃呢,菀貴人你便這樣敬妃敬妃地不住口的喚,未免也太殷勤了。”她一笑,斜斜橫一眼敬嬪道:“這皇上還沒下口喻了,就這般著急,彆怕是自作多情了。皇上若是有此意,以後又不是沒日子叫了,急什麼?”說著掩口吃吃而笑。
皇後折了一朵粉紅牡丹花笑道:“華妃你也太過較真兒了。有沒有正式封妃有什麼要緊——皇上昨還同說起此事,不過隻要皇上心裡頭認定她是敬妃就可以了。你說是不是?”
華妃臉色一硬,仰頭道:“是便是,不是便不是。有福氣的自然不怕等,隻怕有些沒福氣的,差上一時一刻終究也是不成。”
皇後卻也不生氣,隻笑吟吟對敬嬪道:“今日已經二十三了,不過兩三日之間的事便要冊封,你自己也好準備著了。”又對華妃道:“敬妃哪裡是沒福的呢,她與華妃你同日進宮,如今不僅封妃,而且不日就要幫著妹妹你協理六宮事宜,妹妹有人協助那也是妹妹的福。本宮更是個有福的,樂得清閒。”話音剛落,眾人連聲讚皇後福澤深厚。
華妃也不接話,隻冷冷一笑,盯著皇後手中那朵粉紅牡丹道:“這牡丹花開得倒好,隻是粉紅一色終究是次色,登不得大雅之堂。還不若芍藥,雖非花王卻是嫣紅奪目,才是大方的正色呢。”華妃此語一出,眾人心裡都是“咯噔”一下,又不好說什麼。此時華妃頭上正是一朵開得正盛的嫣紅芍藥壓鬢,愈發襯的她容色豔麗,嬌波流盼。
華妃要看著難堪的皇後,嬌笑道“要知道粉紅為妾所用,正紅、嫣紅為正室所用。”
甄嬛淡淡道:“臣妾幼時曾學過一首詩,現在想在念來正是合時,就在皇後和各位姐姐麵前獻醜了。”
皇後隨口道:“你念吧。”
甄嬛曼聲道:“庭前芍藥妖無格,池上芙蕖淨少情。唯有牡丹真國色,花開時節動京城。”
詩未念完,皇後已經釋然微笑,“好個牡丹真國色!尊卑本在人心,芍藥花再紅終究妖豔無格,不及牡丹國色天香。”見華妃臉上隱有怒氣,遂笑道:“今日本是賞花,華妃妹妹怎麼好像不痛快似的。可彆因為多心壞了興致啊。”
黛玉看華妃臉上又不高興了,就道“牧丹雍容華貴,芍藥柔美嬌豔,各有各的好,不過華妃姐姐,我曾看過一首詩,道是芍藥承春寵,何曾羨牡丹。”
華妃一聽笑了笑,“這說的道是了,皇後娘娘這的芍藥開得這樣好,我又怎麼會不高興。”
皇後臉上淡淡,沒有說話,華妃從旁邊摘了芙蓉花給黛玉。
富察貴人也過來了,拿出香粉補了補妝,突然鬆子尖聲嘶叫著朝富察貴人撲了過來,眾人一下子驚著往後退,那狸貓平日養得極高大肥壯,所以去勢既淩厲力道又大,猙獰之態竟無人敢去攔截。
突然甄嬛撲了出去,“砰”地一下重重落在地上,眾人驚慌失措的看著,不知所措。
皇後倒底是皇後一下子反應過來,急忙過去瞧富察貴人……的肚子,一下子人分成了兩波。
富察貴人看著皇後直嚷著疼,臉上都冒起了冷汗,臉上煞白的。
旁邊的甄嬛也不怎麼好,脖子上被劃了三道血痕,看起來十分瘮人。
華妃緊緊的握著黛玉的手,還是有些懵,嘴上安慰道“你彆怕,反正與我們沒有關係。”
眾人吵鬨,又半天沒個丫頭過來,皇後生了大氣,一邊安頓著富察貴人好生安慰,一邊喝止諸妃不得喧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