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雪 異地戀好辛苦(2 / 2)

[排球]初雪 汪汪罐頭 5299 字 11個月前

而其他時候都還好,因為他從來不會把自己的想法強加到我身上,所以那種壓力壓著壓著也就習慣了。

在這就不難看出其實我的性格有點糟糕,小事還好,在大事上常常會優柔寡斷,每當這種時候都會糾結半天,實在不知道怎麼辦就會拉著信介求他幫我做決定。

儘管外表不顯,但北信介其實是一個有些強勢的人,他的強勢是很微小卻又細水長流的。不會刻意引導彆人的思維,隻會直白的把事情的利弊攤開講得清清楚楚,最開始不信任他也沒關係,吃到教訓以後下一次便會乖乖聽話了。讓我時常會覺得自己是被信介溫水煮青蛙裡的那隻笨蛋青蛙。

平常聊天時他的話不算多,基本都是我在嘰嘰喳喳,他在旁邊聽,偶爾還會針對我的話提出一些建議,這些建議往往一針見血,準確得可怕。

我們也會聊到夢想。那一天的晚霞紅得豔麗,暖暖的光暈傾瀉在他灰白的頭發上,清俊的少年偏頭看過來的樣子,眼裡好像有光。

「為什麼要猶豫?那是你從小就喜歡的事情吧。已經把地基都打好了,不去嘗試就放棄會很可惜。」

我緩緩開口:「嗯……我是很想去讀建築類的專業啦,但是那個學校離信介很遠,所以……」

「我啊,會留在這裡務農。」他語氣溫和,像小時候一樣勾住了我的小尾指:「哪裡也不會去,農田也不會長腿跑掉,我會一直在這裡等你。」

說出這些話的當事人卻完全沒有該有的自覺,神情平靜極了,我沉默半響,忍不住把心裡的疑惑問出口:「這是約定嗎?」

勾著的手指被放開,溫熱的手心貼了上來,我的手掌被扣住,變成了十指相扣的姿勢,他搖搖頭:「這是告白。」

在我震驚的目光下,北信介打開挎包,從裡麵抽出一張白色的紙遞過來,接過以後我定睛一看,被上麵矚目的婚姻屆幾個字搞得大腦一片空白。

北信介倒是冷靜:「奶奶說婚服不著急,可以選你喜歡的。」

不是,等等,從告白跨越到婚姻屆也太快了吧??這是能出現在同一時間的兩件事嗎??

連夢想都來不及糾結了,我迷茫的被他送回家,迷茫的得到了一個落在額頭的告彆吻,再迷茫的吃飯洗澡,直到躺上床翻來覆去的發現自己睡不著時,我依舊很茫然。

第二天我頂著黑眼圈再去看那張婚姻屆,才注意到下方北信介的簽名,差點以為自己在做夢。

這種莫名其妙就被套牢的感覺好奇怪啊!

沒有回複,信介應該早早就睡覺了吧。我熄滅屏幕揉了揉眼睛,幸好明天是休息日沒有課,今晚可以通宵。撿回被我拋到爪哇國去的論文大綱,苦兮兮地敲擊起鍵盤。

夜色逐漸褪去,清晨的陽光透過窗斜斜地照射在地上,染出一片朦朧的金。

眼睛已然十分疲勞,眼皮子直打架,一罐咖啡支撐一整晚還是太勉強了。我關掉台燈,保存完電腦的文件,剛準備去床上補一會眠就聽到舍友喊我名字的聲音。

她們興衝衝地打開宿舍門,我剛想打招呼就聽見其中一個舍友激動的聲音:“你男朋友在宿舍樓下等你誒!”

誒……?我眨了眨眼,暈暈乎乎的腦袋一下沒轉過來:“誰呀?”

“你男朋友啊!就是你手機屏保上的那個!”

我閉上眼,幾欲倒進溫暖的床鋪。

喔,我男朋友啊。

……?

不對,不對不對不對!信介嗎?他怎麼來了!

瞬間止住往床上倒的架勢,我鞋子都來不及換,踩著毛絨絨的棉拖鞋就跑下樓。

現在這副剛熬完夜的臉色肯定很憔悴,要被信介擔心了,早知道就不熬夜了!我痛苦地想著,一點也不漂亮,一點也不容光煥發,要被信介看到超級久違的邋遢的樣子了,嗚嗚,還有身上穿的狐狸睡衣,好幼稚好傻,真是的,乾嘛跑那麼急呀!

腦海裡兩個小人在憤怒地左右互搏,可是,這可是時隔了三個月的見麵……一秒鐘都不想等待了!

十二月的風刮得我臉生疼,北信介就站在宿舍樓旁栽種的觀景樹下,圍著圍巾,穿著厚厚的棉服,手裡似乎還提著什麼。

僅僅隻是三個月沒見,他好像又捂白了一些,那條紅色圍巾很襯他,我堅信這是上次我寄給他的防曬霜的功勞。

在他想抬步向我走來之時,我已經不管不顧地悶頭衝進了他的懷裡。

“不要跑那麼急,小心摔跤。”他小心翼翼地接住我,常年做農活的青年有一身好力氣,他的語氣有些無奈。

“信介、信介!你怎麼來了!”我嗅著他身上淡淡的青草香,把頭往熟悉的懷裡埋了埋。

“因為我也想你。”他說:“要吃豆腐漢堡嗎?剛做好就帶過來了。”

“當然要吃!不過信介選手好犯規。”我嘟囔著抬起頭:“像這樣的直球攻擊我不就隻能給一百分了嘛!”

“那要重新打分嗎?”他低頭親了親我的臉頰,有些涼:“吃完東西要過一會才能睡覺。”

熬夜肯定被發現了!但信介不挑明那就是沒事!

“不,信介已經滿分了。”我奮力搖頭,堅定地說:“好不容易過來一次,不想回去宿舍,想和你一起嘛!”

北信介思索片刻,點頭同意了。

臨走之前他還把自己身上的棉服脫下將我整個人裹住,剛牽起手,就看見天上慢慢飄下的點點雪花。

是今年的第一場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