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素愛用凝玉膏,而凝玉膏便有著一股子獨特的奇香。
但是皇後手中沒有實權,而永壽宮更是銅牆鐵壁,想要安插釘子陷害她難如登天。
看見玉妍的反應,乾隆舒了口氣。
他知道玉妍不可能做出這等陰狠惡毒的事情來,怕的是她被有心人構陷。
玉妍素來受寵,又誕下貴子,難保不會有人心生嫉恨。
知道她安全了,乾隆放下心聞了聞瓷瓶。
隻嗅了一下,他便愣住了。
乾隆瞥向如懿,女人的神色帶著些許疑惑。
他低著頭眨了眨眼,沉默了良久,“是沉水香的氣味。”
整個宮中唯有如懿用沉水香。
她曾說過:沉香如定石,如果心能像沉水香一般,外邊再紛亂,也就不怕了。
乾隆話音剛落,所有人的目光齊齊像嫻妃看去,便是太後也驚疑不已。
她隻知道後宮中有人用水銀下毒,卻不知會查到烏拉那拉·如懿的頭上去。
不過,她倒也樂得看這場戲。
鈕祜祿氏打破殿內的沉寂,“嫻妃,宮中隻有你一人用沉水香。”
如懿驚慌地跪在殿中,“太後、皇上、皇後,臣妾是真的不知道……為何妝台的屜子裡會有一盒朱砂……”
金玉妍起身福了福身,“儀貴人遷至延禧宮,與嫻妃姐姐一榮俱榮,一損俱損。若是嫻妃姐姐所做,豈不是引火上身?還請太後、皇上、皇後娘娘明查。”
高晞月也跟著附和道:“臣妾也覺得其中疑點頗多,儀貴人小產,嫻妃有的是時間處理這些,怎會大大咧咧地放在那兒,等著臣妾帶人查獲?”
星璿站在一側躬身道:“奴婢的確是在嫻妃娘娘妝台屜子底下找到的朱砂,但是阿箬一見著奴婢就攔在寢殿門口,似是故意因著奴婢過去似的。”
“本宮看,不是阿箬故意引著你去,而是她也是知情人,這才左右阻撓。”富察·琅嬅沉著臉冷聲道,“阿箬人呢?”
星璿低著頭,“奴婢見她有異,也一並帶過來了,在外頭候著。”
乾隆掃了眼富察·琅嬅,看向站在殿中的金玉妍和高晞月,“你們先坐下,將伺候儀貴人的奴才帶進來,看看他們怎麼說。”
茉心福了福身,“是。”
不一會兒,三個傷痕累累的小太監走了進來,跪在了殿中。
顯然是在慎刑司用刑盤問後,才帶過來的。
如懿認得自己宮裡的小福子,也記住了送魚蝦的小祿子,至於小安子她是從未見過。
然而三人卻紛紛指認,是嫻妃以性命逼迫他們在儀貴人的魚蝦和紅蘿炭中下朱砂,而朱砂的來源便是內務府的小安子。
高晞月坐在椅子上,看著跪在地上的三人,對富察·琅嬅越發警惕。
皇後手中沒有實權,卻一連買通了不少人,便是受過了慎刑司的酷刑也沒有出賣她,富察家定是沒有少在背後幫忙。
嫻妃對儀貴人謹慎小心,卻依然沒有躲過有心人構陷。
日後她和玉妍更是得慎言慎行、小心謀劃才是。
如懿本以為他人子虛烏有的陷害,便是讓她最為無奈的。
然而真正痛心的還在之後——
形影相依的阿箬,對她的背叛與汙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