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鹹福宮見晞月不在，便知她一定是來這兒了。”

如懿脫下身上的厚披風，笑意盈盈地看向殿內的兩人。

她眉眼生的舒朗，溫潤中又不乏堅韌，配上貴妃品級的珠冠，比之富察·琅嬅倒是更符合中宮皇後的氣派。

高晞月怔愣地抬眸看去，明明是熟悉的麵孔，地方也是熟悉的地方，可是兩者疊加，卻讓她覺得陌生得很。

金玉妍也不管她，反正她們倆平級，不行禮亦是無礙，隻是她卻是省不得的。

隻不過還未來得及彎下身，如懿就已經上前將她扶起來了。

“你當日助我良多，我若是受了這禮，便是要羞愧死了。”

知曉對方的性子，金玉妍沒有虛與委蛇，順勢直起身。

“嬪妾謝過嫻貴妃……說來，還未來得及向娘娘道賀晉封之喜。”

“不必如此，就當我和晞月一樣。”如懿看向兩人，“彆人不知，我卻是知道你們二人自潛邸時便要好，想來也沒這麼多規矩。”

高晞月瞪著眼睛看了眼金玉妍，又看了看如懿，好半晌都不知道自己該說些什麼，該乾些什麼了。

她向來以為宮中之人都不知道她和玉妍的情分，暗地裡還常為自己的演技而欣喜。

結果到頭來不是她演技好，隻是聰明人往往看破不說破罷了。

“姐姐素來聰慧，心思又通透。”見如懿入座了，金玉妍也坐回椅子上，“不知姐姐今日來是為了何事？”

如懿接過貞淑遞來的茶盞，“今日來，是為了先前的事兒。若非你們二人力理據爭，我眼下怕是已身在冷宮。其實本該早些來的，隻是原想著先解決我宮裡的事情再來。沒成想……我阿瑪竟……”

“你也彆太難過。”高晞月彆扭地安慰道，“聽說你阿瑪是督查河堤時出的事兒，在百姓心中，他定是個好官。而且皇上也追封你阿瑪為鎮國公，也算是……死得其所！”

高晞月通曉詩詞，又彈得一手好琵琶，算得上是才女。

可這位才女的腦子卻不太好使，即便文采斐然，卻總是用不對。

如懿也不生氣，隻是伸手擦了擦眼角的淚花，“不說這些了……我今日帶了兩尊九天衛房聖母元君的玉像。你們二人都是有孩子的，我想比起其他的佛像，聖母元軍保佑孩子平安，應該更得你們二人心歡。”

金玉妍看著小太監端上來的兩尊玉像，眼前一亮。

玉像通體凝白溫潤，觸之微涼，卻不刺手。體量不高，擺在房中剛剛好。

“九天衛房聖母元君？”高晞月看著玉像似曾相識的麵孔，“是床頭婆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