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4 章 媽的,她戴上這玩意兒之……(1 / 2)

夜城。

宮理看向老萍。

宮理將鞭子還給平樹,站在到腳腕深的積水裡笑了起來:“這生意真不是一般人能做得了的。您不加入方體,混個養老保險嗎?”

老萍笑了起來:“我早攢夠養老錢了,再說誰要去方體受氣——”

宮理聽到上方一聲清越的說話聲:“換pass牌的話,這個夠了嗎?”

碰一聲巨響,宮理看到一個大型保險櫃從穹頂側麵的窄窗墜下,重重摔落在地。緊接著削瘦的身影從空中躍下,蓬鬆的尾巴也隨著下落的氣流而搖擺,柏霽之輕輕落在了斜插在地麵的保險櫃之上,手中青纓長'槍一轉,槍尖卡在保險櫃門縫裡,用力一撐。

保險櫃厚重的門砰一聲打開,鈔票從裡頭傾瀉而出。

老萍挑挑眉。顯然是這小少爺去臨時劫了這兒的銀行。

柏霽之:“這些俗物可否換四枚pass牌?”

老萍卻搖頭:“原本就在模擬場館裡的東西都帶不出去。你要是搶到彆人的東西,可以給我,或者是你身上的法器——”

宮理衝過去,立馬舉手:“我可以!這生意我能做!這些錢給我,我給你4個!”

柏霽之轉頭看向宮理,他站在保險櫃上,竟然彆過臉去,大尾巴戒備的圈在腰上,哼了一聲道:“……都說了這些俗物無法帶出模擬場館。”

宮理知道,這兒恐怕不是模擬場館,這些錢也應該帶的出去,可她不能這麼說。

宮理:“我沒見過這麼多錢,讓我躺裡頭爽爽也行,反正我也湊不夠10枚!”她拿了三枚pass牌,平樹也拿了一枚,柏霽之是個老實孩子,覺得拿沒用的臭錢去換pass牌有點不好意思,又道:“這樣有失公允……或者我再給你點彆的?”

她雖然也想要他的衣服,但感覺老萍有點棘手,她也不想在這麼多人之下暴露自己的能力,就一邊把錢抱給平樹,一邊順手摸了一把他尾巴。

柏霽之一驚,差點從保險櫃上摔落下來,他長'槍往後一撐,站直了身子,結舌:“爾等——”

宮理:“摸一把就算平了吧。你心裡的在意都寫在臉上了,不過就是說一句沒覺得它可愛,你還倒心裡不舒坦了,有意無意跟我顯擺尾巴。”

柏霽之再也維持不住冷淡,脖子先漲紅,紅緩緩往臉上漲潮,他暗自惱起來,宮理卻又摸了一把,麵無表情道:“哦,真可愛,哇,大尾巴,受不了了。”

柏霽之:……太假了!她怎麼能說話這麼直這麼討人厭呢!

柏霽之齜牙,抬手抱住尾巴,躲開半步,露出尖尖犬齒:“拿上這些臟錢走開!”

平樹那頭已經把保險櫃的錢瘋狂往肚子裡塞,什麼烤架、板凳全拿出來扔在地上,給一遝又一遝鈔票讓路,就這樣迅速胖的沒了下巴。

另一邊,左愫和同門蹲在紋身大哥的屍體旁,也拿回了那件秘籍,是一本破破爛爛的書冊。

以宮理看網絡小說的經驗來說,越是不起眼的東西越厲害,她想著估計裡頭是有很多雲浪樓到現在還沒參透的功法吧。

柏霽之看著他們在亂翻,皺眉:“這是你們的秘籍?且不說蘊含的靈力稀薄,怎麼還被撕掉了好幾頁。”

左愫抱歉的笑了笑:“它隻是長得像秘籍,其實是一件法器。裡頭的字都是以前我們師祖練字記賬留下來的。”

宮理看過去。

裡頭寫的都是什麼“豬頭肉二兩,大蒜三顆”“明日記得帶遙控器讓老張給修”之類的亂字,也不像是什麼字跡重組能變成驚世絕學的樣子。

柏霽之見過的好東西太多了,仔細端詳,其中靈力的經緯,確實是法器。

但就是太低級了,相對於他平日接觸的法器,這劣質的就像是夜市上賣的塑料玩具。

左愫遞還過去,雲浪樓幾個師弟師妹小心翼翼的用袖子擦乾淨封皮,點點頭:“傳了上百年了,師父千叮嚀萬囑咐要我們小心使用。”

相當於買了個洗腳盆,傳了子孫五代人啊。

柏霽之略一點頭,也沒說什麼,其中一個師弟卻將書冊抬起來,對老萍道:“把這個給你,你能給我們幾枚pass牌,送我去終點嗎?”

左愫驚道:“你們瘋了嗎?師門法器怎能給旁人,咱們不都說好了不入方體!搶奪這個不就是為了——”

老萍遠遠的張望,似乎察覺到這法器的低階,不太滿意道:“勉強也行。就當剛剛那紋身男身上的10枚,咱們均分了吧,給你們5枚。”

師弟師妹喜道:“行!”

他們不顧左愫,將書冊法器放在地上,一根毛線像是遊蛇,將那書冊黏住,拖到老萍身邊去。

老萍手邊有個行李箱,她把行李箱打開,裡頭一堆她交易來的破爛玩意兒,她把那法器也隨手扔了進去,5枚pass牌也被扔了過來。

左愫還想說什麼,那群師弟師妹卻攥著一把pass牌,塞到她手裡推她道:“師姐,我們從知道要來就商量好了,此行隻有一個目的,就是把你送進方體!那是我們一輩子也夠不著的地方!我們等著你在方體裡出人頭地,才好救濟我們呢!”

左愫卻抗拒道:“師父如今病重,我要是再進了方體,誰來照顧你們!”

一個師弟衝過去,將10個pass牌全都塞進放入門邊的槽內,門洞處半透明的膜隨著投進去的幣,上頭浮現出倒數“5,4,3”的數字。

師弟笑道:“您要是再不趕緊出人頭地,我們就隻能完蛋了。出來賣藝半年了,咱們才攢了多少錢,給師父買點東西都不夠——”

倒數至0,一陣微弱的光閃過,門上的結界消失,門後昏暗的通道顯露在他們麵前。

老萍無所謂,繼續在那裡織著毛衣,宮理眼看著左愫要被師弟師妹推過那道門,宮理忽然開口又一次問道:“你進去之前回答我一個問題——最近去過春城或者東鹽海嗎?這倆地方應該離得挺近吧。”

左愫回頭。

宮理笑道:“我沒去過,但我最近接觸到了某樣從東鹽海來的東西。”她指了指平樹:“他最近去過東鹽海拉貨。”

老萍織毛衣的手指一頓,指尖抵住毛線針,看向他們。

左愫腳下一頓,垂眼思索片刻道:“我們的門派就在春城山腳下。但我們離開春城已經半年了。如果說最近……一個多月前,我們從外地演出回來,自己包的車走老高速,遇見一個攔車的道士。他跟我們說,給我們一大筆錢,希望我們能去東鹽海附近。”

柏霽之也轉過臉來。

左愫:“因為不算太繞遠,我們去了。那男人要我們一直往海邊開,而後在還疾馳的車上順窗跳出去,連腿腳骨折了都不在乎,連滾帶爬的衝進了海水中。”

她身邊師弟接口道:“東鹽海的海都已經臭了有一陣子了,那個男人卻大口喝水,一直往水裡遊,直到再也看不到。現在想來,都毛骨悚然,難道這事兒有什麼關係嗎?”

左愫輕聲道:“你是想說,我們這些人來這兒都不是巧合嗎?”

宮理並沒回答。

柏霽之半晌道:“我也曾去過春城附近。”

宮理偏了偏頭,看著繼續在織毛衣的老萍:“老萍,你呢?”

“去過。”她一頓,停止了織毛衣的手,若有所思的坐直身子:“你是想說……我們都要死嗎?”

宮理:“不知道。但我認為,我們在進入那膠囊之後,被傳送到了真正的夜城。而有人,希望我們死在這裡。”

柏霽之一驚:“我以為夜城已經被消除掉了。它在地圖上都已經不存在了。”

老萍年紀大一些,更了解舊事:“夜城當時是作為光電中心城建立的,城市造價很高,當時天災之後隻是被方體封閉了。就像爛尾樓一樣,都等著什麼時候天災消失或者有應對的辦法,再開封。”

宮理:“我猜他們暫時找到了夜城的價值,就是作為無人的屠宰場,把想要處理的人都扔進來。我們可能不是第一批被扔進來的人了。所以左愫,我不建議你踏過那扇門。如果這根本就不是入學考核,又怎麼可能會有終點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