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雲司起身一把搶過知白剛扒好的幾粒花生:
“我不過是覺得這世上還有你不曾涉獵的知識,存心逗逗你,你以為什麼?”
知白雙眼微眯,咬了咬後槽牙:“我謝謝你啊!”
正想找個法子整治回去,就聽見外麵嘈雜的聲音,隔著窗子動靜也不小。
“來了來了,客官們瞧好了!”
老鴇響亮的聲音透過窗戶傳來:
“今日的姑娘和男倌們可個個都是頂尖兒的,膚白貌美大長腿,多才多藝有絕學!公子老爺們手中都有一朵百合花,屆時喜歡那個就投給哪個,最招人喜歡的就是我們今年的花魁!”
下麵立刻有口哨傳來,掀起了一陣歡聲笑語。
“你不打開窗戶看看熱鬨?外麵競選花魁呢?”
梅雲司示意,知白踟躕了一下,頭一次聽說花魁還有男的,備感新鮮,可也不敢表現太過,隻好故強作鎮定道:
“我正直得很,可這看看姑娘怡怡情還是可以的。”
窗戶打開就看見樓下擠滿了人,都是想目睹佳人們的芳容的,酒池肉林好不奢靡。
“好,接下來我們有請第一位,沁沁姑娘,年方十八,善琵琶,給公子們帶來的是一首鳳求凰。”
一美人抱著個琵琶,輕紗覆麵向台中央款款走來,一首曲子彈的是感情充沛百感交集,琵琶聲中訴幽怨,鳳凰台上歎悲歡,這姑娘走的是憂鬱風。
知白就著琴音小酌了一杯:
“自古才女多悲情,雲司,你看著姑娘的打扮,薄紗覆麵半遮半掩,一首琵琶絕技當真厲害,要不要我們賭一場,我賭這姑娘就是最終的花魁,輸了的自罰三杯,怎樣?”
梅雲司瞥了一眼台下的美人:
“你還沒看完呢,後麵還有幾位。”
“非也非也,據我了解,這種朦朦朧朧且帶著憂鬱氣息的才女最招人惹稀罕了。”
梅雲司不語,也沒有要賭的心思,知白隻好就那個目光再次投回樓下。
美人一曲終了,溫雅的行個禮就稍後休息去了,陸續又上來了兩三位美人皆是能歌善舞,平分秋色。
等知白杯中酒飲儘,正打算新開一壇酒就聽老鴇又開了口:
“接下來的這位男倌兒,可是我們“風月閣”千挑萬選出來的壓軸,這姿色麼,各位公子老爺們您自己看吧,清月,年方十九,善舞!”
梅雲司將身子離窗近了幾分,探頭望向樓下剛出場的男倌兒:
“今天真是開眼,我們來瞧瞧這男花魁是何英姿。”
雲司的這個舉動不禁讓知白心下起疑,男倌兒有啥好看的?
男館兒確實挺好看的!
隻見那男倌兒身姿翩翩,步法輕盈,跳的應是一套拳法改編的舞,優美的拳法配合著舞步,看著柔中帶剛媚骨天成,當真是新鮮,一出場就引得周圍一眾無不屏氣驚歎。
知白剛想和雲司誇一下這男倌兒的舞跳的不錯,待視線轉向雲司,就看見梅雲司剝了兩粒花生放入口中,津津有味的看著樓下的男倌兒起舞,不時的點點頭,不時的又皺皺眉,拿這男倌兒下酒。
知白眼角抽了抽,嘴角也抽了抽,最後心肝也跟著抽了抽,他用力的掐著大腿讓自己保持鎮靜,確定了,確定一定以及肯定,不是自己不對勁,是雲司不對勁!
雲司他——斷袖了!還他麼是當自己麵前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