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豐留手裡拿著香,分自家女兒三支,梅雲司三支,輪到知白時,知白無所謂的擺擺手:
“我就不用了,我沒什麼願望要許。”
梅雲司接了香也是沒有動作,陸豐留便轉身燃香,攜女兒一起磕頭敬香,嘴裡巴巴搗鼓著:
“願鬼仙老母保佑吾女覓得良婿,多子多福,長命百歲,平安順遂……”巴拉巴拉。
陸豐留說的飛快,一股氣也不知道說了多少祝福詞,也不知道那位神通廣大的鬼仙老母聽沒聽的清,記沒記的住。
陸亦霜倒是安靜的很,將滿腔願望藏在心底,沒有半點聲響的行禮磕頭。
等陸豐留轉過頭來,看著梅雲司仍站在一旁無所作為,熱心的給點燃了香,催促著他快快許願。
梅雲司睥睨著花紅柳綠的神像,冷哼一聲,也不知道這鬼啊仙的不知是誰家的老母,受不受得住自己的香。
他的右腳剛有向前邁動之勢,還沒來得及離開地麵,整個地麵顫抖不已,搖搖欲墜的神像看上去戰戰兢兢,整個廟堂都呈現將塌之勢。
眾人大驚紛紛望著神像,不遠處有一女聲傳來:
“莫不是老母顯了靈?”
知白肺腑,鬼仙老母顯沒顯靈他不知道,但那姑娘和在場所有人的腦袋肯定是不太靈光,地震了還不跑!
知白將手搭在梅雲司的臂膀上,示意梅雲司不要妄動,這邪廟顯然是受不住梅雲司的神威,一觸即潰,分崩離析隻是頃刻間,廟裡這麼多人呢。
梅雲司意會轉手將香扔向一旁,大步走出這邪廟。
知白瞧著目瞪口呆的陸豐留,想了個合理的解釋:
“陸兄莫怕,雲司他八字硬,天生就與這仙啊鬼的犯克。”
陸豐留點頭:“雲司這種能與鬼神抗庭的人定非池中之物,想必日後可飛黃騰達貴不可言。”
陸亦霜沒說什麼,從廟堂裡出來她整個人都不在狀態,可能是一路顛簸累著了。
知白梅雲司打算尋個無人打擾的清淨時辰再來做法,深查一番邪廟的貓膩,這麼算來,子時不疑是個好時辰,夜深人靜的。
回陸府的路上,知白不知從哪買了幾根凡界的竹子,細細雕刻,看架勢應該是要削個竹笛。
不過手藝不太好,廢棄的竹竿和碎末撒了一地,就連手裡正雕著的賣相也不咋的,梅雲司就靠坐一旁有一搭沒一搭的看他瞎折騰。
月上柳梢頭,陸豐留招待大家用晚膳,今個膳食多做了一道胭脂鵝脯,肉嫩而豐湯香四溢,知白不禁吃了滿滿一大碗飯,鄰了又多喝三碗湯,感覺有點撐得慌。
為了不影響夜裡的正事,知白就在院子裡溜達溜達消消食,想著若是有機會把這廚藝傳到大羅天去,那自己以後的生活質量肯定會大大提高。
思量間眸光一閃,知白看到與他僅隔一走廊相鄰而居的陸亦霜推門而出,輕手輕腳的向府外走去,神色頗為小心翼翼,帶著些微緊張,並沒有看到不遠處正消食遛彎的知白。
陸亦霜熟門熟路,不大會功夫走出陸府,身形在知白視線裡消失。
梅雲司卻在此時從屋內打開房門,臉色鄭重:
“你留在這,我跟陸亦霜走一趟。”
計劃趕不上變化,知白心思飛轉,大驚道:“她是想以血為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