盈袖不以為意,著手握了個雪球,上下掂量著說道:
“正好今日下雪,神君上次不是還說過凡界下雪時總是打雪球,不如我們也來一場,順便消耗一下魔力?”
“行啊。”
知白覺得這真是太好不過,正好方便他公報私仇,揮手就給梅樹竹子布了個結界,以免誤傷,繼而低頭握了個雪團子向南初的脖間扔去,砸的精準且力道大的驚人。
眾人見此紛紛開戰,真的是好一番熱鬨。
然後,不到一會這小打小鬨就變了味道,盈袖因之前受到知白啟發,突然就用起法術,做出一大堆雪球大小不一,一股腦的砸向眾人:
“看我連環霹靂彈!”
嘯行南初離得最近又猝不及防,被砸的鼻青臉腫,眼冒金星,知白和梅雲司卻是險險躲過,閃在一旁看熱鬨。
南初怒道:“你,你耍詐!”
得手的盈袖馬上笑道:
“誰讓你們上回合夥打我一個,害我毀容了好幾天,我不要麵子的啊?"
能打敗魔法的隻有魔法,嘯行南初紛紛效仿,一時間,全是密密麻麻的雪球飛舞,慢慢淹沒了三人。
自然也就沒有注意到,知白和梅雲司早就趁著場麵混亂雙雙遁走了。
爾爾辭晚,朝朝辭暮。
梅雲司繼續布置他的大陣早出晚歸,知白則是每日悶在房裡大門不出二門不邁,偶爾看看書寫寫字,順便逗逗三屍潭的魔尊三傻。
嘯行三人雖逮不到梅雲司,所幸還有知白這個百科全書可以騷擾,過的也很是熱鬨。
三位來到知白房間,毫不客氣的坐下吃著茶品點心,此時的房間與剛來時大不相同,沒了當初的空蕩蕩,桌子椅子應有儘有,臥床對麵設了一個屏風,畫的是一幅水墨河山畫,簡簡單單題了“雅趣”二字。
不過就算眼神不好如嘯行,也發現這間屋子比前幾日又多了一件物什,比如窗台上不知什麼時候多了幾枝梅枝做盆景,正沐浴在陽光之下。
嘯行鑒賞了許久,大大咧咧的說道:
“彆說,雲司的本體真是好看,趕明個我也去討幾枝放自己屋子。”
盈袖哧笑:
“彆做夢了,你當是你那不要錢的枯枝呢,雲司自脫離本體後,他那顆紅梅樹早就不生長了,折一枝少一枝。”
南初擠了擠眼睛,添油加醋的說:
“你們懂什麼,這就叫做縱然我一身姿色傾國傾城,卻單單隻想叫那一人看!嘖嘖,自從雲司修成魔體,我就很少看他開花了,知白神君當真是有眼福啊!”
臥在床上的知白近來總是疲憊的很,打著哈哈敷衍:
“你們很閒嗎?”
南初連忙近前:
“前幾天你給我的話本子我看完了,講的是人仙戀,最後就一句新婚之夜洞房花燭,夜深交頸效鴛鴦,錦被翻紅浪,故事就沒了,神君,這結局我怎麼覺得略顯倉促,嘿嘿,您那是不是還有後續呀?”
知白一愣:“我何時借你話本子了?”
南初拿出懷裡的話本子,聞言疑惑的看向知白,知白卻是如夢初醒:
“嗷嗷,是有這麼一回事,那你想看嘛?友情提示後麵內容少兒不宜。”
南初一臉獻媚:
“嘿嘿,您的意思還真有?不知可否借我參考一二?”
知白掀起眼皮瞥了一眼南初,將身子背了過去。
此時知白的心情是有些憂鬱的,因為他發現不知為何,他近來除了打不起精神外,還特容易記性不好,就比如他今日是原本打算要去做點什麼的,現下卻是怎麼也想不起來要去做什麼,明明他記得昨晚睡覺之前還反複叮囑過自己的。
因想了許久也未曾想出,便也就更加憂鬱了。
可知白又轉念一想,正所謂獨憂鬱不如眾憂鬱,我憂鬱你們也彆想不憂鬱。
於是,知白又將身子轉了回來,隨手就在床頭選了幾本虐戀情深狗血劇情的話本子。
比如我這般愛你你卻愛著一個他,我深愛的夫君竟然是我兄長,又比如儘管我愛你但我仍要滅你全族的這種,總之沒有一個是結局好的。
知白不懷好意的將話本子分給三人,語重心長的說了一句:
“彆忘了備手帕。”
“我懂!”
南初接過話本子,臉色微紅,為了加以強調表示感謝,鄭重回答的同時還特意點了幾下頭。
知白似笑非笑,暗道:
“少年,我覺得你沒懂啊!”
果然沒多久,遠遠就可以聽到南初撕裂的喊到:
“不可以!”
“怎麼可以這樣!”
“畜生!”
之後就是嚎啕大哭,那哭聲真可謂慘慘淒淒戚戚烈烈,其他二人雖說沒南初這麼激動,卻也都是神情哀痛眼眶微紅的,導致整個三尊閣一片愁雲慘淡,知白看著此景,嗯,心情舒坦了!
這日,知白偶然路過三人房間,這三人互相開著大門。
嘯行:“哎~世道人心啊”
南初:“哎~世事難料啊!”
盈袖:“哎~紅顏薄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