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這,辛寒頓了頓,眸光微閃:
“至於知白和梅雲司,哼,滿腦子的兒女私情,過家家似的,你還當真以為他們會翻出什麼風浪不成?”
莫折冷笑出聲:
“他們會不會我不知道,隻是剛剛我沒聽錯吧?你說……殺我?真是大言不
慚!
我之所以會讓你覺得我很羸弱,完全是因為我剛剛在控製我與盤古的融合。
事已至此,反正都是毀滅,我倒不如順其自然,你再猜猜,是我這個盤古嫡出運用起來盤古之力順手,還是你這個盜竊賊能勝過於我?”
直至最後,甜脆的女聲已然轉變成渾厚的男聲,細細分辨,確然是盤古的聲音。
莫折飛身而上,手拿盤古斧,散發出一道一道淩厲的威壓,精準的向辛寒劈去,風浪翻滾,威壓陣陣,很顯然,莫折生氣了:
“傷我人者!誅!”
隨著二人的爭鬥,盤古之力被調用的越來越多,混沌撕口也越來越大,再一看去,周圍諸神的喧囂之聲已然停歇,隻餘零零散散的神力稍強者,在夾縫中遊走閃避,想要再多活個一時片刻,而四海八荒的其他一眾仙僚,怕是都已遭了劫。
莫折嘴角含笑,眼神冷冽,以壓倒之勢對辛寒步步緊逼,刺眼的斧光折射在辛寒眼睛上,此時,這把巨斧與辛寒腦袋的距離將將不過三尺!
辛寒眼見敵不過莫折,一手將即將快被吞噬的陸壓拉過來擋在身前,喘道:
“殺了我,陸壓也活不了!”
莫折被迫隻得停止身形,嘲諷道:
“聽到你剛剛的壯誌之舉,我還當你多麼能耐,如今竟也要使這下作手段來保命,辛寒,你也不過如此!”
辛寒:
“成大事者,何需小節,反正你也活不過今日,不如成全了我?”
莫折氣極反笑:
“辛寒啊辛寒,你還要臉嗎?”
牽製陸壓的手募然一緊,陸壓受力又是咳出大片血跡,
辛寒再次冷聲道:
“陸壓道君的命還在我手上,上神稍安勿躁。”
莫折垂下的手募然收緊:
“你殺了他,我殺了你,而後我與他殉葬!”
辛寒皺眉:
“那多不好,不如我答應你,待我功成之後,立刻將你二人魂魄召回,助你二人團聚?”
莫折不屑的冷哼一聲::
“你當我是三歲孩子哄嗎,單說是我你要如何將我從盤古之中脫離出來?”
辛寒:
“那就退一步,起碼,我能保住陸壓,身為一個即將成為天道的神祗,我保證,在那個全新的那一個世界裡,陸壓會是第一個複生--”
莫折厲聲打斷:
“休要誆我,我完全可以殺了你,然後再由盤古來複活這一乾人等!”
聞言,辛寒似乎聽見了一件多麼好笑的事似的,嘴角勾起一絲冷笑,冷聲質問道:
“你當真以為盤古會這麼做?
天地不仁,以萬物為芻狗,
否則又為何有那麼多癡男怨女,苦苦哀思不得心意!
嗬,就算盤古有私心,複活了與他有關聯的一乾人等,且重新再來一次,他難道不會讓這個世間再像上一次重演一回?
相信我,沒有三屍毒,也會有彆的四癮五瘴,世間仍會是一片混亂,盤古他老人家,不就愛看這生離死彆的戲碼嗎?所以我要做的,就是要打破這條無情的天道!我--”
莫折審視辛寒許久,突然問道:“我可以信你嗎?”
辛寒一怔,沒想到勸說會這般順利,一口氣卡在喉嚨裡卡的她上氣不接下氣,好半晌才緩過來嗓音嘶啞道:
“那就要看上神了。”
一直擋在二人中間的陸壓終於緩過來幾分氣力,費力開口道:
“總得問問人質的意願吧?”見沒人理會,陸壓繼續道:
“罷了,要我說這雙方搏鬥就像下一盤棋,每走一步都是暗藏玄機,稍有不慎便會滿盤皆輸,這風雲變幻之間,可沒人知道到底究竟是誰棋差一步,又究竟是誰留有後招--”
“休說廢話,上神考慮的怎麼樣?你死,我和陸壓活,或者,我們都死。”
時間拖得太久,辛寒顯然是耐心耗儘,不想再廢話了!
此刻,陸壓命懸一線,莫折終是認命般閉上了雙眼,道:
“好,我答應你。”
辛寒頓鬆一口氣:
“既如此,上神就表表誠意自戕如何?我也好省些力氣留著重新開天辟地!”
聽到自戕,陸壓臉色霎時難看下來:
“你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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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光回溯,讓我們倒回到陸壓與二人傳音的那一刻,紛亂當中,陸壓傳音如下:
“知白,雲司,時間緊急,你二人速去混沌之地,我安排了千代在那接引,屆時,他會將一切告知於你們。”
知白一臉擔心:“那這邊……”
陸壓:“放心,這邊有我。”
見師父鎮定如此,知白憂心稍減,與梅雲司相互一視,默默消失在眾人當中。
他們將神體留在有人家的後院,也就是梅雲司的本體之下,使得神魂進入內府。
已經潛在內府當中許久的羽千代一見到二人身影,連忙迎上來打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