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0 章 她的想法(1 / 2)

類似的話玲王已經聽得夠多了。無論是父母、同級生還是老婆婆,那些人會或了然於心、或盲目跟風地發出感歎,他也理所應當地應下,視為一種自然規律。

部分人感慨的落腳點其實在於“禦影玲王”這件事他也是知道的,但無所謂——家世本就是構成他的一部分,他難道還會矯情到認為姓氏遮擋住了他的能力?隻是明石愛理在此語境下略顯不同的情況在於,她坦誠的心聲給他留下的印象著實深刻。

再一個,她是先認識的“玲王”,再認識的禦影家。

在這之前,明石愛理對禦影集團的能量是毫無認知的,甚至不知其名。考慮到禦影集團各條產業鏈幾乎囊括了生活中的方方麵麵,隻要留意過商標就會或多或少對其產生印象,連凪誠士郎都知道!明石愛理流露出的茫然,都算是一定程度上的常識缺失了。

她隻關注自己想關注的東西,簡而言之這個範圍並不大,禦影玲王直言簡直像個執念太深的小孩。

明石愛理遲疑:“也許這並不是什麼好習慣……但也沒到常識缺失的程度。我好歹知道日心說哦。”

禦影玲王:“我該說很好,這超過夏洛克·福爾摩斯了麼?”

話再說回來,她這種缺失此刻也體現在了遊戲上。一手技術堪稱黑洞,她相當有自知之明,往日也很少跟他人聯機,這次也就是義憤填膺地硬著頭皮上了。還好禦影玲王幾下進入了狀態,帶著她的角色一路殺下去。

至於愛理在中途最大的貢獻,就是聽取口頭遙控上上下下左左右右跳躍切換視角——哪個鍵啊?!看得凪誠士郎都忍不住吐槽了一句感覺這遊戲很可憐。

明石愛理一邊手忙腳亂地操縱角色冷汗都要流下來了,一邊抽空大喊:“太失禮了吧!!”

凪誠士郎:“現在的情況是你該對角色道歉吧……”

他們三人都默了一下,看著操作沒跟上的黃發小人四度撞牆,角度清奇地卡進了牆縫裡,緩緩往下滑進黑暗裡,被栓一起的紅發角色跑了幾下都沒跑動,死死卡在了牆角。

明石愛理雙手合十,有點心虛地說:“對不起哦。A醬、B君。”

禦影玲王:“…………道歉歸道歉,你彆鬆開手柄啊!”

凪誠士郎默默閉上了嘴,打從內心來說,他覺得這跟他沒什麼關係,即使這是他的房間、他的遊戲、他認識的兩個人和他挑起的局麵。現在兩個人都回過頭來目不轉晴地看著他,隻有一點凪很清楚,他很快就要被拖下水了。

明石愛理小學生一般高高舉起了手:“凪老師,我申請代打!”

禦影玲王也表情凝重地說:“事到如今,我也呼叫一下代練。”

代替上號帶著黑洞練習是麼。凪誠士郎哪個活都不想接:“我不是正在被處刑麼……”

沒人在聽他說話。禦影玲王一邊假裝在聽,一邊瘋狂卡位試圖讓角色去死,而明石愛理正在找紙巾。

“紙巾、紙巾……嘿,借過。……手抬一下。腿也抬一下,不是這條腿。”她把男高們在方寸空間內攆得左躲右閃,終於在凪的背後摸到了剛開封的抽紙,擦乾手中冒出的冷汗,才有心思接話,“難度係數太高了,踢完兩小時再撲點球大戰我都沒那麼緊張……”

哦。這有點答非所問。明石愛理頓了頓,換了個頻道:“禦影先生已經為你繳納了保釋金。”

可靠的禦影先生矜持地點點頭:“咳。正是這樣。”

明石愛理為他進一步詳細支招:“搏一搏,凪老師,死刑變死緩,死緩減無期,無期轉有期,最後爭取緩刑三年。”

凪誠士郎吐槽:“何等黑暗的zf環境……”

少囉嗦,禦影玲王把手柄塞了過來。此刻手柄歸屬權的問題已經上升到個人統一與社會價值的高度,題乾沒讀完在場就有人宣布退出競爭,三個人擠著繼續打遊戲,胳膊僅隔了層單薄的校服貼在一起,因為時不時的動作癢癢的。明石愛理稍微花了三秒鐘時間思考過,這個距離是不是太近了——應該也還好。沒事跟小凜一起看恐怖片的時候也大差不離是這樣。她一開始還是盤著腿,過了一會就齜牙咧嘴地把腿舒展開,過程中無意踹了誰兩腳,但反正沒人吱聲,她也就當無事發生了。

凪先前還保持自己獨立坐著的狀態,發現倚靠著同伴能夠更加省力之後,就東倒西歪地靠著兩邊的人。換做平時愛理肯定是不介意的,但現在正是需要精細操作的關鍵時刻,她慘叫著喊手動不了動不了了,換來凪默默倒去另一邊。

大概奮戰了半個小時,遊戲通關界麵爽快地跳了出來。

明石愛理掏出手機來,鏡頭對準屏幕非常虔誠地記錄下來:“我絕對要當半個月的封麵。”

禦影玲王:“為什麼不是一個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