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 章 視角溫差(1 / 2)

三人關係究竟如何,站在不同的視角當然會有不同的答案。

明石愛理覺得三人走在同一條道路上,性格迥異卻能做到互補,現在還在磨合,是關係不錯的朋友。

禦影玲王思忖這是他親自選擇的寶物,總有一天會大放光彩。凪的性格需要更多遷就,不過愛理和自己都樂於伸出援手。

凪誠士郎心想,本質上他和明石愛理都是少爺的陪玩。

但在大眾眼裡,占據主流的觀點是明石愛理踩著主導位置,作為高玩擺弄男高心意。另一種也有部分人支持的說法是凪誠士郎妖言惑眾。一時間,奇怪的名聲增加了。

明石愛理在那須友美的提醒下很快得知,她覺得被高估了,甚至有點不好意思,不過到處自證還是算了。她現在最煩惱的事情還是組織起一個靠譜的後防線。

本來她自認為進度還不錯,直到出現了對照組。

凪對足球的認知為零,玲王就在極短的時間內用灌鴨式的教學方法,把比賽規則和足球常識灌進他腦子裡。這人聽了一遍就明白了,就連熱身和各種技巧練習也幾乎是極速進階。戰術玲王倒是沒講太多,他隻用在最容易進球的地方等待玲王的傳球就行。

他加入後,鋒線鳥槍換炮,啟動速度和殺傷力都比之前高了一個檔。前中場的陣型已經穩定下來,後場就顯得有點打眼了。要說其實也不是沒有能用的人,隻是在她看來,一年級的新生經驗欠缺,二三年級的正選還差了點意思。

當初為了儘快服眾,明石愛理很是下了點功夫關照隊友們,現在眾人看見她站在門前時,無論敵友條件反射臉都有點發綠,她指揮起來後防可以說是說往東不會往西。可聽話照做和自己思考是兩回事,還是那個問題,一個人的能力是有限的。

人是一根會思考的蘆葦。她對牧原綾太郎說,在賽場上我們得花更多的時間去思考,最後將思考的過程壓縮成一種條件反射。

牧原一般踢右邊後衛的位置,是她第一次臨時上場合作的隊友之一,也是她平時訓練接觸得比較多的對象。

他想了下,說教練我還想踢足球。

路過的隊友欲言又止地搖搖頭,又走了。

足球部的指導老師是國文老師掛名,從未出現過,他們之前也沒有正式的教練,全是兼職人員。先前說過禦影玲王上陣後擔了教練的職責,現在他又痛快地把半個防守教練和門將教練的角色丟給了明石愛理,所幸她還有那麼點經驗,邊學邊用看起來馬馬虎虎。

足球社不是一個大型社團,功利一點的說法是,之前沒拿出過什麼好成績,自然也沒吸引太多部員。現在的人馬剛好首發11人,還能帶幾個替補,如果不幸遇到流感,可能全陣容上場都困難。所以愛理必須得考慮到這點,重點監督熱身和考慮幾套配合方案,不得不感慨由奢入儉難——以前她哪會遇到人不夠的事情?一隊二隊還需要忙著競爭呢。

離地方預選賽還有幾個月,一開始是靠禦影玲王氪金調動起來的士氣,在他們意識到說不定真的能成事後,態度轉變兩極分化。

有人嘻嘻哈哈掩飾焦慮,也有人沉下心決定搏一把。牧原陵太郎就是後者,他很清楚自己考上大學就沒辦法把精力放在社團上了,這會是他最後一次瘋狂。在其他人還觀望著沒表態的時候,他率先站了出來。

被視作一派的同時,他們關係還不錯。牧原綾太郎跟她對暗號般講完漫畫台詞後,歇了幾秒,他盯著明石愛理踩在腳下的那顆球:“你腳法挺不錯的啊……”

才結束搶圈訓練,明石愛理條件反射地腳後跟輕輕一磕把球送了出去,乾咳著說:“守門員也需要乾細活的技術嘛,這方麵我可是有很嚴苛的同伴。”

誒。是之前的隊友麼?他八卦了一句。

“是……”明石愛理難得卡殼了一下,“是兄弟吧。”她年齡剛好卡在糸師兄弟兩人中間,她自認是兄弟姐妹情深,隻不過到現在都沒從他們嘴裡掏出過一句“姐姐”或者是“這是我妹妹”,心酸之餘也就在這種時候自己過一下嘴癮。

牧原倫太郎恍然大悟:“原來是這樣,你看起來就像是家裡有弟弟妹妹的長姐。”

明石愛理聽到這話心花怒放。曾經禦影玲王背地裡評價牧原是個聰明人,她一邊想是褒義貶義,一邊問不該是牧原前輩麼?禦影玲王詫異地說他這輩子還沒叫過誰前輩,明石愛理拍手叫好,被對方嗬嗬兩聲。

她萌生了一點談性,但在開口之前,她感覺到了什麼,半旋過身去,停住不遠處凪回傳的球,他說是玲王找她有事。

明石愛理根本不用問人在哪,就快活地離開球場,凪誠士郎拖遝著腳步當個小尾巴似的,一前一後兩人消失在眾人的視野裡。

路上兩人安靜得像聲帶被卸了,禦影玲王不在這兩人獨處就極度容易冷場。明石愛理通過這段時間的觀察倒是看明白了,這人對她沒有意見,隻是單純地希望減少生物活動而已。畢竟一方麵的活動增加了,另一方麵總得減少達成平衡,她是很理解的。

於是她無師自通地看懂了凪的眼神:“真是的,世界上也存在不太會照顧人的長姐類型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