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宜州 交談間,那輪懸掛在天邊的……(1 / 2)

蘭亭 心小心 3657 字 10個月前

交談間,那輪懸掛在天邊的烈日,也在人們不知不覺中,又走過一輪。

夕陽的餘暉灑落在官道上,馬車的影子被斜斜的映照在塵土飛揚的沙爍裡,長長的影子隨著馬蹄聲奔跑,沒有片刻的停留。

祁聞秋沒和蘭亭過多的談論,那段已經遺失在斑駁歲月中的童年,隻在隻言片語間,表明了雙方同一陣營的立場,就已足夠。

商量好所有事宜後,兩人至柳州,停留了不過短短兩日,祁聞秋拜彆了柳明襄後,便要與蘭亭一同繞道前往宜州了。

蘭亭他們來去匆匆,直到臨出發前,柳明襄靠在門板上,還在感慨。

“真沒想到,這麼多年過去了,居然會看到你們倆,一道來看望我這個老人家。”

見狀,祁聞秋一邊搬著行李,就往馬車上送,一邊的嘴裡,也沒落個下成。

“先生,您老人家可就彆貧了,我們這,也不過是為了給京都那些老家夥們,打個迷魂陣,您老不是早就知道了嗎,可不是弟子有孝心,特意來看您的。”

此話一出,柳明襄本也是安安靜靜的倚靠在門前的石柱上,但下一刻,便是坐不住了,騰的一下便起身,頗有一副老小孩的模樣,吹胡子瞪眼道。

“真是兒大不由娘了,也不懂的哄哄我這個老人家,我離京三年,你小子說說,你可曾來看過我一次?”

“日日講著你那點子大道理,我怎麼教出你這麼個不爭氣的徒兒。”

“小的時候明明那麼乖,糯米團子似的,阿傾還老是羨慕我有了這麼個得意門生,怎麼越大反而越不像樣,倒是沒有亭兒那般可愛乖巧了。”

話雖這麼說,柳明襄倒也不是真的埋怨祁聞秋,在柳州的三年,柳明襄雖是隱居,但也不算真的放手不管,閉目塞聽。

對於京都中的一些局勢,他雖不說是了如指掌,但也略知一二。

而他當年之所以來到柳州,這個遠離京都勢力圈的偏遠州縣,那也是柳明襄與書院,與祁家,連夜商議後,才得出的方案。

聞秋與他,與他們每一個人都不同,他本不是零陵書院的學生,待親自教習他學問的先生,遠離朝堂,隱匿於鄉野後,祁聞秋便隻是祁家公子,而非世人眼中,那個能與書院,與傳聞中的兵符聯係在一起的人了。

隻是這層典故,蘭亭卻也是不知。

蘭亭本不是一個會多事的人,隻是如今,祁聞秋好歹算是他師兄,當下便也出言解圍。

“師叔,祁師兄那都是開玩笑的,您離京三年,便連我前日裡,再見到您,心中都頗有感慨,師兄自小離家,在您膝下長大,又豈會真的不想您。”

聞言,柳明襄可算緩和了幾分,隻是麵上,剛剛對著自己那不成器的學生的幾分嫌棄,還依舊未消。

眼看祁聞秋要往車上搬的東西也搬的差不多了,便上前,側著身子,對蘭亭道。

“哼,那個臭小子,果然就是不如亭兒你乖巧懂事,要不是看在亭兒你的麵子上,誰會稀的送他?”

隻是這話,說的大聲,蘭亭一看,便也知曉,柳明襄這話,究竟是想對誰說,心中也不由感歎,這兩師徒,當真是彆扭。

而柳明襄這,眼見著祁聞秋壓根不搭理自己,便也不再去理會這看著就令人糟心的徒弟,神色也正經起來,對著蘭亭交代道。

“亭兒啊,此去宜州,窮山惡水,萬要小心啊。”

蘭亭“會的,師叔放心。”

柳明襄“嗯,對了,還有一樣東西要給你,亭兒你可一定要收好。”

說罷,便見柳明襄從衣袖中掏出一枚差不多二十公分,外表似鐵,刻有雙龍浮雕的圓柱體,交到蘭亭手中,入手那刻,蘭亭自己也僅僅是覺得,柳師叔交給他的這東西,竟也有一定的分量。

不由疑惑道“師叔,這是什麼?”

柳明襄“這是一枚可以調動駐守在柳州附近,那些親衛軍的信號彈。”

蘭亭“什麼?”

聞言,蘭亭隻覺自己瞳孔微縮,手上的信號彈,忽有千斤之重,差點便拿不穩了,隻是麵上依舊不顯。

這倒不是蘭亭過於大驚小怪,隻是自古以來,這普天之下,哪怕一兵一卒,皆屬皇權,更何況是一個州縣的親衛兵,更該被打上皇家的標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