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雞聲茅店月,人跡板橋霜。”
這句好就好在以詩作畫。當然也可以說“畫了一個句子”。我仿著畫過一句:
“鱗鱗微波水中月,寂寂疏影木下人。”
原本是“枝枝”,今天我給改成“寂寂”,認為仿佛更好些——後半句畫麵的光線更幽暗了。
那是我長久以來(自高中尊嚴被徹底摧毀起),內心觀想的一幅美麗景象。說實話,有時候我真靠它活著。今天我給畫上又添了幾筆:河岸那邊遠遠立著一位高大女子,朦朧皎潔。
看向她時,總想到月亮。於是“木下人”並不看著她,隻看向水麵——他看月亮。
我想他其實也沒有在看月亮。也許落進他眼中的,不是月影,而是彆的什麼——或許是一襲白衣——的影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