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2 章 “我同你合作,就能心無……(1 / 2)

洛久瑤這才看清賀令薇的模樣。

少女衣著華貴,生的也耀眼,眉目看似柔和,卻似隱隱含著刃鋒尚未出鞘的利。

她這副模樣,倒是符合洛久瑤兩次遠見過她身影後的想象。

未等亭中二人解釋,賀令薇再次出言諷道:“殿下,您貴為皇室中人,想要一樁美滿親事怕是燕京城裡的人家都任您挑選,怎麼偏瞧上臣女的未婚夫婿?”

她話說的也銳利,鋼刀一般不分黑白的朝人身上捅,洛久瑤本想在旁圍觀看戲,猝不及防被帶入戲中。

她滿頭霧水,隻能迎著刀鋒應:“賀小姐誤會了,我與秦世子隻是昔時有過一麵之緣的交情,今日在此偶遇,說上兩句話罷了。”

賀令薇冷眼瞧她,顯然沒有相信:“偶然遇見?可據臣女所知,殿下回宮無需走這條路,您先是在泉清園時命那侍女探路,後又刻意繞路來此,談何偶然呢?”

洛久瑤眼睫微斂。

在泉清園時的那道目光,是賀令薇無疑了。

賀令薇的言語毫不留情,一旁的秦征終於出言,冷聲道:“賀令薇,我與九殿下本就是舊時相識,是多年的交情,與你定親不過奉父母之命並無情分所言。如今我們尚未成親,我們故友相遇交談一二,你又何必在此虛造謠言,咄咄逼人?”

賀令薇怒極反笑,音調拔高些:“秦世子維護的話語說得可真是動聽,不知九殿下聽來可有被你感動?你們既這樣說,不如我叫來赴宴的大夥兒一同前來,看看你二人究竟是偶然相逢,還是預謀多時在此私會?”

“九殿下。”

一道清冽的聲音打斷賀令薇的話語。

懷明湖畔,少年迎風走來,衣袂飛蕩。

如同那晚在祭殿,亭中有三人,他仍隻喚了洛久瑤。

洛久瑤側首,眼中不自覺帶了笑。

即使赴盛宴,少年身上的衣袍也頗為素淨,雪色淺淡,他臨著晴好的陽光走來,像遲來的春日。

沈林走入亭中,走近些,狀若無意的側身將洛久瑤與那二人隔開些距離。

“這樣巧,竟能在此遇見秦世子與賀小姐。”

見二人神色探究,沈林不慌不忙出言道,“半月前臣在行宮參祭時遺失了一件護身玉佩,巧被九殿下拾到,因隔著宮牆始終尋不得機會取回,又恐旁人傳遞會出紕漏,剛巧今日臨春宴,九殿下怕眾人誤會才命侍女悄聲請我前來。卻不想二位也在此地……賞景。”

賀令薇麵露狐疑,目光仍落在洛久瑤的身上,不知在想些什麼。

三道的目光都聚在自己身上,洛久瑤點點頭,自袖中取出蓮紋玉佩遞過去:“大人的護身玉佩太過貴重,這次可要收好了,免得再叫我拾到,與大人會麵時再被旁人誤會。”

沈林恭敬接過:“臣定會留意的,多謝殿下。”

白玉瑩瑩,浮動的光影落上去,照亮玉佩上的蓮花紋理。

見那玉佩上的確有沈家的纏枝蓮紋,賀令薇麵上神色鬆動些,又瞧向秦征。

不同於賀令薇的緩和,更不同洛久瑤的坦然模樣,秦征的麵色顯然更差了,沉冷冷的。

洛久瑤未再留意旁的,瞧一眼沈林,拂了衣袖打算離去。

沈林卻輕輕牽一下她的袖角:“事情已弄清楚了,臣方才隔著很遠聽到此間爭吵,賀小姐是否欠九殿下一句抱歉?”

他言語輕柔,像是與人閒話家常,卻異常篤定。

洛久瑤本想小事化了,未想沈林竟會替她要一句道歉,愣了一下,頓住腳步。

賀令薇的目光更多轉為探究,在沈林和洛久瑤之間轉了轉,乾脆的行了個禮:“是該道一聲抱歉的,方才是臣女魯莽衝撞了殿下,殿下不要見怪。”

洛久瑤點頭,順著她的意道:“沒關係,賀小姐至情至性,也是關切世子才有所誤會。”

秦征的麵色卻似乎更難看了。

一語道過,洛久瑤徑直離開白鷺亭。

沿著懷明湖畔走出一段距離,洛久瑤停下腳步。

身後的少年也隨之停下。

洛久瑤轉過身,笑著看向跟在她身後許久的沈林:“今日之事,又要多謝大人解圍了。”

沈林也看著她,神色認真:“未想到殿下來的這樣早。臣在宴中與賀尚書言談幾句,耽誤了些時間,來的遲了。”

洛久瑤道一聲“無妨”,又問:“賀尚書?是那位賀小姐的父親?”

沈林:“正是。”

洛久瑤:“京中傳言賀小姐自臨原鎮來,性子溫柔和順又通醫理,今日見到卻與傳言大不相同。”

沈林道:“半年前,賀小姐來燕京後很快與各家小姐結交,那時眾人的確稱道她性子和善極好相與,隻是不知怎的,同秦世子定親後卻變化良多。”

洛久瑤輕笑:“原來大人閒時也會關心這些京中瑣事?”

沈林搖搖頭:“世子府鄰長盛街,是每日上下朝都要走的路,賀小姐每隔三兩日就會帶人在街上鬨一番,京中許多人會去瞧熱鬨,想不留意到也難。”

洛久瑤思索著,下意識問:“沈林,你說一個人,真的會在幾月之間性情大變嗎?”

再次聽她喚他名姓,沈林頓了頓話語:“殿下懷疑如今的賀小姐?賀小姐是否有古怪臣無從知曉,但今日臣與賀尚書交談一二,賀家確是有些不同的……”

言語至此,沈林留了些餘地,沒有繼續說下去。

他們二人尚且生疏,許多話不便坦誠相告,能言說至此已是隱晦吐露,洛久瑤未再深究。

她笑,轉而道:“半月過去,大人可找到要找的人了?”

沈林:“多虧殿下提點,人尚有一條命在,隻是自離開行宮便被喂了毒,尋到時他已因毒發而神誌不清,什麼也吐不出來了。”

洛久瑤撫著欄杆,歎道:“當真是手段狠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