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人祭天求雨 他想起第一次見到黃耘霄……(1 / 2)

四人生平記錄帖 黃嘉樹 3856 字 10個月前

宿莽終於插上話道:“我們不是道侶,我沒有道侶。”

黃耘霄皺眉想了想:“因你生而生,因你死而死。安隅姐姐,這不太對,你和祝適不像道侶,反倒像仇人,但是你們又是道侶。”

安隅並不想提及這個話題,隻問:“這麼久了,你怎麼今日想要做宿莽的道侶?”

黃耘霄道:“今日我和他一起泡池子,他東拉西扯了一大堆,意思不就是讓我做了他的道侶後才能一起泡嘛。”說罷她還氣呼呼地咬了一大口野豬肉,鼓起兩腮:“還不是安隅姐姐你不肯跟我一起耍,我才去找宿莽。”

她將火氣都撒在眼前的野豬肉上,卻沒注意到眼前的四人中,有三人的臉比她手中的烤豬蹄子都熟,唯有知非麵無表情地坐在一邊細細地為自家小姐挑魚刺。

魚是幾個小屁股蛋和馬福一起從屋前小溪裡抓來的。現下他們都玩累了,早已在床上亂七八糟地堆著睡著了。

三叔不知從哪裡挖出一壇子酒,一掀開,頓時酒香四溢。黃耘霄搶過來給每人都倒了一碗。

三叔好像習以為常,邊喝邊道:“你們可有口福了,這可是深山的猴兒酒,百年難遇,最後一壇子了。”

安隅聞了聞是果酒的味道,淺嘗了一口,醇香甘甜,口齒留香。

她不由得讚道:“好酒!”

三叔受到肯定,臉上笑出滿滿的褶子,又給安隅斟上一碗:“怎樣,比起你們南洲的竹筒酒也不差吧?”

安隅剛到嘴邊的酒碗一頓,知非也立即挺直了背,戒備起來。

三叔見二人如此神情,哈哈笑起來,將自己手中的酒碗一飲而儘道:“緊張什麼?老二八卦卜算一流。見了你的麵相,稍一掐指,就能知道你是誰。”

他對黃耘霄道:“一個半成品,一個鮫人,一個龍鳳共主,你這趟出門,收獲可不小。我們建寧怕是要熱鬨起來了。”

黃耘霄絲毫沒有聽出他的言外之意,隻顧氣勢洶洶地跟野豬肉較勁。

三叔見安隅神經依舊緊繃,拉過一顆枯樹墊在屁股下,道:“你不需緊張,到了我這個年紀,已經無所求。即使是你,對我的吸引還不如塵世一碗肉臊麵來得大!年紀大了就會後悔年紀輕輕為何要作辟穀那勞什子事,世間美味何其多,不都吃一遍,簡直枉活一遭。”

安隅這才放鬆一點,她將麵前的酒再次一飲而儘,真誠道:“比南洲的竹筒酒還好一點。”

三叔滿意,又道:“接下來分人,你天賦不行,我不要。”他指了指知非:“我要這個女娃。”

幾人沒聽懂他的意思,看向黃耘霄。

黃耘霄伸長脖子才咽下滿嘴的肉,對三叔道:“他們不是回來跟你們學功法的,我們還有事情沒辦完,過兩天就走。你要是真無聊,玩那幾個娃娃去。”

三叔胡子翹起來:“那我的功法怎麼辦,無人繼承豈不是暴殄天物。”

黃耘霄也梗著脖子:“我不是學了嗎?”

三叔更生氣了:“你學個屁學,你誰家都學,一點也不純。我得找個後生,隻練我獨家,將我的功法發揚光大。”

黃耘霄也跳起來:“發揚個屁的光大,你再囉嗦,我永不下山幫你尋徒弟。”

宿莽拉住黃耘霄解釋道:“前輩見諒,我實在是有要事沒辦完。我要回節南山找我師父療傷,”

他又看向季雲間:“季雲間師父的魂瓶也在我師父手上,所以他也要跟我一起去將它取回來。”

三叔手中的酒碗一頓,問道:“回節南山?你師父是誰?”

宿莽不知他意思,但還是再次答道:“節南山白茲。”

三叔愣了好一會兒,突然又怒又笑起來,他將裝酒的碗摔在地上,喝道:“今日老天有眼!果然老天有眼!”

正在胡吃海塞的黃耘霄停下來看看三叔又看看宿莽,道:“你對我三叔乾什麼了?”

宿莽連忙擺手:“我什麼都沒乾,就說了一句我師父是白茲。”

三叔卻已經又怒又笑,身影一閃入了石屋旁的竹林。

黃耘霄製止了想去追上去的宿莽,道:“得了吧你,一隻腳哪有人家倆隻腳快,快坐下再吃一點。他都那麼老了,又是在自己家,跑不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