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日毀安宿莽身 “你們快快放下我派弟……(2 / 2)

黃耘霄的九日斷了兩次,第一次被百裡削了兩根,這一次是十指切底被宿莽的斷虹齊根削斷了。黃耘霄沒了法器,總覺得心裡空落落的,原先以為是離魂陣的緣故,但等她來到洞口,這種感覺不但沒有消失,反而愈發強烈起來。

她回頭看了眼乖乖坐在離魂陣中心的宿莽,他仿佛感應到她的目光,朝她揮了揮手。斷虹插在他跟前,為他守陣,血槽在黑暗裡閃耀著七彩的光。

黃耘霄動了動嘴,也不管宿莽看不見,無聲對宿莽道:“等我回來。”

要想救宿莽,隻有猶凡說的換身體這唯一的法子。要想換身體,除了找到猶凡打聽方法之外,更重要的是找到季雲間,拿回宿莽的備用身體。

黃耘霄裹挾著晚達宗師走得飛快。

晚達宗師年事已高,許久沒有像這樣奔跑,何況還得用法力提著。他又開始氣喘籲籲,喉嚨裡發出風箱般謔謔的聲音。

黃耘霄“嘖”了一聲道:“您這身體也太不濟了,就不能勤勉修煉嗎?好歹有個宗師的樣子。”

晚達道:“你懂什麼,到了本宗師……宗師這一步,無論什麼事情……往那裡一站就行了,哪裡……需要親自動手。”

黃耘霄不屑:“這就是安隅姐姐說的屍位素餐?原來不是渚空城特產呀?”

聽到了些許關鍵字,晚達宗師反手拉住黃耘霄,眼睛一下賊亮:“你說什麼?渚空城?安隅?可是南洲安府家姓?你說的可是南洲明珠?”

黃耘霄眼睛更亮:“怎麼?你見過她?”

晚達雙眼亂轉:“見過。”

黃耘霄原本飛快往前衝的腳步一頓:“在哪裡見的?她們出去了嗎?還是依舊在裡麵?”

晚達意味深長地一笑:“原來南洲明珠也來石門鎮了?”

黃耘霄齜牙:“你敢套姑奶奶的話?”她掐住晚達的脖子,原本呼吸就不暢的晚達,更是憋得滿臉紫色。

黃耘霄將他晃了晃:“說!哪裡見的安隅姐姐!不然我將你殺了,消息也就流傳不出去了。”

黃耘霄個矮,舉不起晚達,但力氣驚人。晚達站在地上的雙腿立即如麵條般軟下來,聽到自己的脖頸處傳來“哢嗒”一聲,才後知後覺用法力去抵抗。

但為時已晚,他已全身脫力,使出來的法力隻祭出仙劍掉在地上。

黃耘霄見火候差不多了,鬆了手,撿起地上的劍抵在對方脖子上:“說不說?”

晚達隻能發出“哈……哈……哈”的聲音,拚命眨著眼睛表示坦白,撫著胸口想喘上幾口氣。

黃耘霄哪是有耐心等他恢複的人,劍又逼近一分,晚達的脖子立即破了個口子。

他也顧不得喘氣,用法力吊住一口氣,斷斷續續道:“我騙你的,我不知道,我沒見過她,這些年我被頤養在問長生,彆說安隅了,就算是富商君安我都沒見過。”

黃耘霄“切”了一聲,扔下劍:“什麼破劍,還能傷主。”

晚達見她信,立即哆哆嗦嗦往遠處爬,打算離這個陰晴不定的女娃遠一點,卻被黃耘霄一腳踩在背上。

他痛哭流涕:“姑奶奶,還有什麼事?”

黃耘霄疑惑:“問長生都是你這種貨色?何以與渚空城,天淩台之類的的並列?”

晚達搖頭:“我是為避世才去的問長生,當年,我還是有點名氣的,沒費什麼功夫入了山門。何況,問長生的道者閉門造車,不問世事是最出名的。他們不但不見外人,連自己內部的人都不見,一年閉關三百六十五日。除了我門下弟子多一點之外,其餘的都隻三四人,不會再多了。所以根本就沒人知道我修為一直不得精進。”

真複雜,黃耘霄更懶得管彆家山門的家務事。她又踢了晚達一腳:“你這樣的人還收徒兒,真是誤人子弟。”

晚達叫屈:“我雖修為不高,但可是道家正宗,誰聽我兩句功法,回家自己勤學苦練,必定大有裨益。就如昨天,一個世家弟子,劍法裡帶著刀鋒,我不過指點了兩句,他立即突飛猛進,精進不少。”說罷他還扼腕歎息:“那小子眉清目秀,傲雪淩霜,就是話少了點,不肯轉拜我門下,著實可惜。”

黃耘霄聽這描述,怎麼感覺特彆耳熟,她問:“你說的那個少年,可是精瘦一條高個子,美豔無比,又冷若冰霜,手持長劍泛幽藍靈氣?”

晚達激動點頭:“是他,是他,你認識?”

黃耘霄咬牙切齒擠出三個字:“季雲間!”又撲過去暴打晚達的頭:“什麼鬼宗師,肅清都不認識!你個垃圾!見到好劍你不想搶嗎?你搶過來,他娘的姑奶奶還至於追他追得要死嗎?”

而此刻被黃耘霄咒罵的季雲間依舊在金烏樓轉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