私心貪心生難求 安隅嫣紅的嘴唇湊於那……(1 / 2)

四人生平記錄帖 黃嘉樹 3806 字 10個月前

晚達上前兩步,看到旁邊準備偷溜的安隅和季雲間,一把拉住他倆。

他猶豫再三對安隅開口:“安……宗主,廟裡可是兩百條人命,倘若你能幫忙挽救一把,定是了不得的善果。”

安隅道:“晚達宗師怕是求錯人了,世人皆知安府宗主是個毫無功法廢物,您如何求到我頭上來了?”

晚達宗師瞟了眼季雲間:“安姑娘,實不相瞞。我這次出來確是存了點私心。現在先不論奪舍禁術,單說剛剛金烏樓裡死的那麼多條人命,江雲書怎會不堆積天大的因果?我天劫在即,想在這裡力挽狂瀾一把,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廟裡還剩兩百多人,堆積起來那是多大的善緣。天劫劈在我頭上的時候,理應會弱上一分。”

安隅:“晚達宗師,臨時抱佛腳真被你玩得通透又明白。”

晚達沒介意安隅的嘲諷,表情依舊真誠:“安姑娘,你是天命之人,又是正派出身,自是不怕的。但季小哥身上孽債不淺,真不為他打算打算?將來可不得好……”他的眼神拚命往季雲間身上瞟,暗示得眼角都快抽筋。

季雲間依舊是冷若冰霜,聽到晚達戳肺管子的話連眼皮都沒眨一下。

安隅和晚達道:“宗師,季雲間這輩子和善緣相克,不然為何連克己仙尊都救不了他。”

晚達一時啞然,明眼人都能看出季雲間身上堆砌的孽障,滿身的血腥,他倆竟然真的能如此豁達,對此不管不顧!

晚達一邊攔著那群要入墓碑廟的相弘,還一邊勸說安隅兩人,時間久了頗覺吃力。那些相弘像是無孔不入,他法力再深厚也總有出差錯的時候。這不一個不留神,又溜進去兩三隻,其中一隻還在他肩頭啄了一下,嚇得他花容失色,轉頭一看,幸好自己的魂火還好好在肩頭待著。

江雲書正將墓碑裡封存的魄一個一個往外拉,任由百裡的小相弘吞下腹,小相弘們便會尋著自己肚子裡的那一魄找到廟宇裡對應的人,抽出他剩餘的魂魄。

如此簡單的事情,她做起來卻仍舊顯得很吃力,與她之前表現出的強勢背道而馳。

她眼神落在季雲間身上,微微一笑道:“季雲間,你想不想為你師父釋魂?你將尋雪掌門扔到廟裡去,我立刻幫你釋魂。”

安隅知道江雲書此刻欲說服季雲間當她的打手,咬了咬嘴唇。

季雲間抱著雙臂,冷冷道:“休想唬我,魂瓶都不在你身上。”

江雲書沒跟他廢話,平攤的手掌上出現一個和玉骨瓶差不多的小青石瓶,流光溢彩,甚是奪目。

一眨眼的功夫,季雲間已欺身上前,伸手就搶。

但江雲書也不是好對付的,她此刻隨法力不濟,但規避危險的本能已經刻入魂魄。

她閃身躲過季雲間淩空劈來的一劍,立即收回瓶子:“想要的話,就先辦事。”

安隅沒來得及阻止季雲間。

他的眼睛在看見克己仙尊的魂瓶的時候,裡麵原本滿溢的寒冰燃起了熊熊大火,有一種勢不罷手的執拗光芒。

季雲間握在肅清身上的手指動了動,下一瞬他出現在尋雪眼前,速度奇快,肅清從下至上直插尋雪的胸口。

然而尋雪畢竟是天淩台掌門,他仿佛早已預料到季雲間的行動,躥得更快,眨眼間襲向安隅的脖頸。

安隅還沒看清楚發生了什麼,尋雪觸及她身上的衣衫那一刻被“嘭”地一聲彈了出去,是知非留在安隅身上的護陣。

尋雪不可置信地盯著安隅,不相信她能將自己彈飛開去。眼裡的貪欲終於圖窮匕見,他齜著牙又衝了上來。

安隅身上的護陣每被人衝撞一次就少一道,眨眼間已經少了十幾道,這樣撐不過半盞茶時間。她盤算了一□□內還剩多少法力,她要如何分配才能發揮最大的作用。

結果顯而易見,即使給她再多法力,也難以自保。她分出一部分法力呼喊知非,另一部分法力集中於雙腿,朝墓碑廟跑去。

晚達早已阻攔不住越來越多的相弘鳥,小鳥們湧入廟宇。

安隅以為能從金烏樓奪舍陣逃出來的至少也是個小玄門的仙首,雖被折騰得剝了層皮,但休息恢複了這麼長時間,也不至於束手待斃。

但進入廟宇,她才知自己太高估這群人的實力,與知非那種修行起來如吃飯一樣簡單毫不費力的人在一起待久了,就會覺得人人都應該是知非那樣的,而不是現在這樣隻一群鳥妖就被欺負得滿地找牙,嗷嗷亂叫。

廟宇裡已經亂成了一鍋粥,近兩百人都往角落裡擠,另外的空地上站著一群小小的相弘鳥。更可笑的是,他們最初來石門鎮的目的明明是取回自己被江雲書封印在這裡的一魄,現在卻因為怕被相弘吸食魂魄而拒絕與自己那一魄相融合。

相弘們邁著小碎步,像是毫無攻擊力一般左邊啄啄右邊瞧瞧,趁人不備飛起來落於一人頭頂,尖喙一啄一叼,準確扼住其中一人的胎光之魂,像拔蘿卜一樣使勁朝外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