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遊戲,可以借我玩一下嗎?兩分鐘就行。”
孤爪同學說話比一般男生要輕,是乾淨又帶點低啞的少年聲線。
不過雪乃更注重他的語氣和口吻。
不算開朗,也有點慎重,但是很冷靜,絲毫沒有男性的粗魯。
好像,並沒有在生氣,也沒有不耐煩。
“可、可以……”
要邁出同桌情誼的第一步。
要習慣男生。
把遊戲機放在桌麵上的一瞬,雪乃的腦袋閃過了很多可能性,她當然沒忘記這是大輝的遊戲機。
所以假如遊戲機不小心壞了,她放學後就會馬上花自己的小金庫再賠一部給大輝,上門謝罪。
孤爪同學說了句謝謝。
雪乃看見放在課桌中間的遊戲機被一隻手拿起。
夾起玉子燒咬下,淡淡的甜味在嘴裡散發開,身邊是輕快的按鍵聲。
雪乃想起其實她還不知道孤爪同學的長相。
開學那天她偷偷打量過一眼,可是很快就收回視線了。
她看見了金色的發尾,頭發長度約在後頸的位置,雖然染了發,不過發質看上去很柔軟。
下巴也很秀氣。
剛剛看見的手指也很細長,指甲被修剪得乾淨整齊,肌膚在男生中應該算是白晢。
沒有特彆重的男性特征。
隻有名字,孤爪研磨,這四個字念上去帶著一點神秘的帥氣。
玉子燒被消滅完了,雪乃又夾起沙拉,她嚼著脆甜的生菜,幅度很小地側過臉,悄眯眯往旁邊瞥了一眼。
孤爪同學玩的時候和她玩的時候完全是兩種情形。她摁按鈕隻會發出低悶緩慢的聲音,而遊戲機到了孤爪同學的手上,就仿佛是管弦樂團找到了自己的指揮,被摁出輕快又清脆的聲音。
屏幕顯示Stage3 Clear,第三關過了。
“我玩著很順手,看來不是遊戲機的問題。”單純隻是玩家操作太菜了所以才卡關而已。
弄清楚了一件事情,應從隻玩兩分鐘的承諾,孤爪研磨把PSV還給早阪雪乃。
他原本以為早阪同學在專心吃午飯,不過意外總是來得猝不及防,他一抬頭,就跟一雙眼晴對上了視線。
開學十天,兩個人總算看到了彼此的臉。
毫無防備的研磨:“……”
措手不及的雪乃:“……”
假如黑尾鐵朗在現場,大概會喝彩慶祝。
孤爪研磨現在唯一一個念頭就是他覺得早阪同學現在看上去像一隻受驚的倉鼠。
早阪雪乃也覺得孤爪同學現在看上去就像一隻突然被嚇到的貓。
研磨視力很好,他清晰的能看到早阪雪乃臉頰上那顆很小的黑痣。
上周小黑跟夜久的連環追問不合時宜地冒了出來。如果是現在的話,他想他可以給那兩人一個相對確鑿的回答:
瘦、白……好看。
巨大的尷尬快要在周圍形成氣場,不過研磨想大概是早阪同學更尷尬。
畢竟她半張的嘴裡還有一片沒嚼的生菜。
……褒義上,有點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