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這個,薑母就像提一提陳明華,隻是沒等她說,薑父就說起了另外一件事。
是薑家老爺子以前定下的一門娃娃親,正好最近對方家的長輩聯係過他,現在看來倒是可以見一麵。
一聽還有這事,薑母也奇怪:“什麼時候有的這事兒,我怎麼不知道?”
“上一輩定下的事情,要不是聯係上了,我也給忘了。”薑父自己也隻記得個大概,“當年紀老爺子在咱們這兒當兵,和咱們家老爺子偶然認識,聊得投機算是認了個兄弟。他那兒子來看過他幾次,和我也算是認識,就是聽說他後來娶了個成分不好的媳婦,受了影響,後來紀老爺子回去了也就沒了消息,信裡也沒提起。”
其實薑父還有話沒說完,紀老爺子當年在他們這裡待了沒幾年就回了首都,回去之後他們兩家倒是還斷斷續續有著書信往來。
當年他們家能從村裡出來也是因為在信裡托了紀家幫忙,這娃娃親也就是在那時候定下的。
一直到第二年出了政策,又抓得嚴,他們家老爺子聽說紀家那個媳婦以前是個書香門第家的小姐,成分不好,擔心被連累就直接斷了聯係,連帶著那些往來書信也燒了個乾淨。
所以這門娃娃親要不是紀家要認,他們也不好說事。
到今天,少說也有二三十年沒聯係了,對方具體什麼情況他也不太清楚,僅有的了解也隻停留在他那一輩。
薑母一聽就嫌棄了:“都是當兵的,當兵的能有幾個錢,彆是看咱們家發達了,故意來攀關係的吧?”
薑父皺了皺眉,他還記得以前紀家好的時候,光是首都來的這一點就夠他們羨慕一陣的了,而且那時候紀家兒子每次來帶的都是他們沒見過的好東西,甚至連外國貨都有。
這可不是一般家庭能買得起的。
“紀家以前條件挺不錯的,他那兒子人品也沒問題。”畢竟是有過來往的,薑父還是了解一點。
薑母卻不這麼認為:“都多少年前的事了,你也說了他那兒子後來娶了個成分不好的媳婦,受了連累。那紀老爺子信裡不提,說不準就是不敢提。當年那政策,紀家還能得什麼好。說句不好聽的,就是家底再厚也沒了。他那孫子這麼大年紀還娶不上媳婦不就是最好的證明,說不準就是走投無路了才想來扒著咱們家。”
要她說,一個男人這麼大年紀了還討不到老婆,一是沒本事,二就是沒人瞧得上。那紀家孫子八成是兩樣都占了,娶不上媳婦還想占他們家的便宜。
聽薑母這麼一說,薑父也有些動搖了。
薑母見狀又趕忙道:“咱們可就珍珍一個閨女,你就忍心讓她嫁給一個窮當兵的?”
話是這麼說,可薑父到底還是忘不了紀家以前風光時候的樣子,他那時候年輕,是既羨慕又嫉妒,心裡也存著要巴結的意思。
這才在信來的時候動了心思,可現在聽薑母這麼一說……
“再想想,我再想想。”薑父喃喃道。
薑母知道他的脾氣,也沒再說,隻想著找機會和自己閨女說一聲,讓她長個心眼。
隻是沒等她說,第二天薑珍珍就出了事,認識的人來電話說是在外麵突然暈倒了,已經被送到醫院了,醫生正在抽血化驗,還不清楚什麼情況。
薑母聽了,一陣陣的發暈,趕忙給薑父打了電話然後急匆匆地往醫院趕。
等到了醫院才知道,薑珍珍隻是磕了腦袋昏迷了一陣,現在已經醒了。饒是這樣,薑母也還是不放心,硬是給辦了住院手續。
要是以往,薑珍珍早就鬨著要走了,但這次她隻是坐在病床上,睜著眼卻像是沒睡醒一樣,有些恍然。
薑母照顧好薑珍見薑父不在病房裡又出去找他,找了一圈才見薑父坐在樓下長椅上。她正要叫人,卻見薑父手裡拿著一份報告正在來回翻看,眉頭緊皺。
薑母心頭一跳,出聲道:“老薑,你乾嘛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