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腿受了傷隻能暫時坐在輪椅上行動之後,紀朝就沒出過門,最遠的距離也隻是到自己的院子。
錢立倒是每天都要往紀朝這裡跑一趟,今天出不去,買不了灌湯包他就給帶的饅頭和白粥,一進門就瞧見紀陽一個人在那玩陀螺:“怎麼不出去和大家一塊玩?”
軍屬區的小孩子挺多的,都是半大的小子,年齡接近也不怕玩不到一塊去,認識第一天就能打成一團。
偏紀陽頭也沒抬就來了一句:“他們都玩不過我,我嫌他們幼稚,不愛他們一塊兒玩。”
錢立一聽就樂了,胡亂摸了把紀陽的腦袋:“你還給嫌棄上彆人了。也行,等你哥以後結了婚,你嫂子給你生幾個侄子侄女你就不愁沒人和你玩了。”
紀陽拍開他的手:“不許摸我腦袋,會長不高的。還有,我哥才不會找媳婦呢,媳婦有什麼好的,又嬌氣又麻煩。”
他們大院裡的那幾個小女孩,辮子亂了要哭,娃娃掉了要哭,怎麼樣都要哭,她們一哭,他就頭疼,躲都來不及。
瞧著紀陽這副小大人,一本正經的模樣,錢立樂得不行,還想再逗他幾句的時候,就看到紀朝從屋子裡出來了。
紀陽一向是崇拜紀朝這個堂兄的,瞧見他,立馬就高興地喊了聲:“哥!”
紀朝沒什麼表情地應了一聲,在紀陽靠近他之前開口說了句:“自己出去玩會兒。”
剛剛還熱情滿滿的紀陽的一下就垮了臉,看了一眼站在旁邊傻樂的錢立,然後不情不願地出了院子。
紀陽一出去,錢立就拎著東西跟在紀朝後麵進了屋子:“紀哥,給你帶了午餐,你趕緊趁熱吃啊。”
紀朝難得的有點期待,看向他手裡的東西,問:“是什麼?”
錢立也沒意識到紀朝的語氣和以往的不同,隨口就答了:“食堂的白粥,還有饅頭,我知道紀哥你不愛吃彆的,就隻買了這些。”
餓了一早上的紀朝一下就沒了胃口,說了聲謝就隨手拿了個饅頭塞進嘴裡。
饅頭乾巴巴的沒什麼味道,要是以前他肯定不會在乎這些,可現在隻吃了一口他就覺得這饅頭哪哪都不好。
沒有生煎包的酥脆,沒有灌湯包的鹹香,更沒有酸梅湯的爽口。
越吃就越覺得不是個滋味。
紀朝三兩口就解決了那一大碗的白粥外加兩個大白饅頭,看得錢立一臉睛他:“紀哥,你是真愛吃饅頭啊!”
早知道這樣,那天他就該在外麵把那些灌湯包給“獨吞”了!
紀朝沒應他的話,心裡正煩著。
錢立也不在意,還換了個有點八卦的話題:“紀哥,聽說你把咱們衛生所的小賈護士給罵哭了?”
紀朝吃饅頭的動作一頓,一臉莫名:“誰?”
錢立給他解釋:“就衛生所的那個賈曉雲,剛分配到咱們這兒的,長得還挺清秀的那個,人昨天還來給你送過藥呢。”
去的時候高高興興,滿臉通紅的,回來的時候就淚流滿麵,傷心得不行。
其實錢立說的還算是好的,現在大家都在傳說是紀朝壓抑變態了,現在見誰打誰,毫不留情。
弄得跟走火入魔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