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姨太太生的子女都不知道他房裡暗室和暗格的具體位置,陸明珠卻是一清二楚,小時候甚至鑽到暗室裡麵打壞他收藏的很多寶貝。
陸明珠的眼神特彆真摯:“我應該找到什麼?”
陸父哼了一聲。
這事兒不宜當眾宣揚,他不能說。
陸明珠心下得意,故意道:“爹啊,您可是我親爹,是不是該有點表示?我和平安姑侄倆寄人籬下,恐怕連學費都交不起了。”
明輝忙道:“明珠小姐,何至於此呀?有我嶽父和太太在。”
她救了嶽父大人的命,光老婆賀萱準備的謝禮就已厚得令人咋舌,何況還有嶽父大人。
明輝雖然不清楚陸明珠收到多少謝禮,但看她的打扮氣度就知道她根本不缺錢,如果缺錢,就應該跟王仲昭外室生的那個女兒沒有區彆。
幾次宴會上見她都是那麼幾件飾品輪流戴,沒什麼稀奇名貴之物。
陸明珠歎口氣:“我們不可能一輩子都靠彆人支援。”
說得那麼可憐,陸父卻不為所動。
信她才有鬼!
即使她沒找到自己給她留的那筆金銀,她也有她母親留給她的遺產和她自己從小到大收到的禮物和零花錢,不至於淪落街頭。
十多個孩子當中,就數陸明珠最有錢,幾個姨太太連孩子加在一起也不如她。
從小精得跟鬼一樣,眼光奇高。
她比姨太太們生的孩子更愛學習,光是請名師花的錢就數以萬計。
上萬塊、幾萬塊大洋一件買的清宮珍藏綠翡翠她有好幾樣,動輒十幾根、幾十根大條子買的寶石、鑽石有數十件,小時候花幾萬塊大洋買塊石頭剖得一塊玻璃翠,幾年前又花數十萬大洋買下一批清宮珍藏字畫,藏起來從不示人,全是陸父付的錢。
粗粗一算,她至少有上百萬的財富,居然還在自己跟前哭窮!
陸父不肯上當:“你什麼時候上學,我什麼時候給你交學費,其餘的免談!”
陸明珠不滿極了,“你怎麼可以那麼小氣!”
“我小氣?”陸父似笑非笑,“你捫心自問,我對你真的小氣嗎?和你那些兄弟姐妹相比,你自己說,你得到的多,還是他們得到的多。”
陸明珠故作悲憤地道:“我隻得到冷冰冰的金錢,他們得到的可是熱乎乎的父愛啊!”
剛剛她翻開原身記憶仔細看了看,陸父對原身確實是冷淡了些,但在金錢方麵從未吝嗇過,兄弟姐妹中唯獨原身可以到賬房隨意支錢,不限次數,不限額度,幾千一萬地取用,而其他人每個月最多可支取1000大洋。
陸父差點被她氣死,“你把冷冰冰的金錢還給我!我給你父愛。我背井離鄉,又要從頭開始,正覺得手裡的錢不夠用。”
“沒門!”陸明珠飛快地道。
落在她手裡的東西,誰也彆想拿走,哪怕是原主人。
陸父卻不肯放過她:“今兒參加明先生家的宴會,我沒空跟你算賬,你給我等著,明天我就去伯暉家裡找你。”
“我沒空,你可彆來!”陸明珠不給他說話的機會,“有人找我,我走了,拜拜!”
腳底抹油,溜之大吉。
該要的錢肯定不能不要,機會有的是,這會兒先放過他。
陸父眼睜睜看著她走到賀雲身邊,猛地看向明輝,“明先生,她和賀先生認識?”
早些年合作時,在看似溫文儒雅的賀雲麵前,他一點不敢放肆,因為他清楚賀雲的心狠手辣,不是一般人,還格外地記仇。
他女兒呢?
談笑風生,落落大方。
明輝輕笑道:“陸先生不必擔心,令千金曾經救我嶽父一命,我嶽父現在待她好得很,連親生的都要倒退一射之地。”
接下來發生的事情,由不得陸父不信。
晚宴起始,明輝和賀萱發言,內容無非是以女兒女婿身份歡迎賀雲的到來,輪到賀雲答謝賓客時,寥寥數語,儘顯風範。
但卻很鄭重地介紹陸明珠。
他說:“陸明珠陸小姐曾於危急之際救賀某人一命,無論多少黃白之物都難以報此救命之恩,往後陸小姐在香江定居,若有賀某人照顧不到的的地方,還請諸位貴客見到後施以援手,賀某人在此謝過。”
等於直接告訴大家,陸明珠是他護著的人,誰要是找她的麻煩,得掂量掂量。
王秀儀嫉妒得快瘋了。
“她怎麼那麼好命!”從前在上海是驕傲的千金小姐,壓得姐妹們黯淡無光,被一幫洋人譽為“東方明珠”,有什麼好東西送去陸家都是先供她挑選,來到香江後依然尊貴氣派,既有賀先生撐腰,又有陸父做靠山。
她和王仲昭早就注意到陸父的到來了。
王仲昭倒沒有女兒那些心思,等到明輝和賀萱領頭開舞,許多人紛紛跟進舞池,他走到陸父跟前和他打招呼。
陸父沒帶任何一個姨太太,自然沒有舞伴。
他正盯著和陸明珠跳舞的謝君嶢,眼內冒著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