燈會 傲嬌鬼!(1 / 2)

殷堯回到明德殿後,在殿中央的椅子上坐了許久。

他不知道,隻這片刻的功夫,方才棲晏閣發生的事情就已經傳遍了整個東宮,包括太子妃被禁足,以及那個慘死的宮女。

殷堯坐了很久,思緒從五個月前的大戰,到如今,仿佛大夢一場,明德殿裡安安靜靜,路過的宮女太監都不敢發出半點聲音,仿佛都害怕自己會和剛才那人落得一樣的下場。

他並不難過,隻是心情有些差,畢竟薑妳對他來說並不是什麼重要的人。

無端煩躁。

卻在這時,門前傳來腳步聲,候著的宮女太監大氣不敢喘,見著由遠及近而來的這人,心中有些唏噓,敢在這個關頭來撞到太子殿下的槍口上,也是個狠人。

“屬下見過太子殿下。”是寒霄。

殷堯方才想起,不久之前他懷疑薑令漪的身份,又讓寒霄去查了一遍。

眼下,應該是有了結果。

他眸色沉沉,辨不出喜怒,隻是許久沒開口聲音有些沙啞。

“說吧。”

寒霄抱拳,將頭低的更低了:“屬下去查過了,與殿下知道的消息所差無幾,太子妃正是從小被選入宮中的秀娘,一次意外她的手藝被嫻妃看中,升了司衣,後被武陽侯接回府,成了陛下欽點的太子妃,後麵的事情,殿下就全都知道了。”

殷堯蹙眉,覺得整件事情怪怪的,但又說不上哪裡怪,如果說這就是真相的話,似乎說得通有說不通,但若這不是真相,那薑妳背後還有什麼秘密,值得為了她下這麼大的手筆呢?

“薑妳當上司衣之前的所有事件都能對得上嗎?”殷堯眯了眯眼,眼眸中帶著些許探究。

寒霄恭敬回話,沒有半點懼意,不卑不亢:“回殿下,都對上了,甚至連畫像什麼的都能對上。”

“所以,她五個月前從未去過釀溪鎮。”

寒霄頓了片刻,繼續彙報:“準確來說,是太子妃自小進宮後再也沒出過皇宮。”

殷堯伸出三指輕叩桌麵,不知過了多久,他終於緩聲開口。

“知道了,退下吧。”

寒宵卻沒有立馬退下,而是站在了原地:“屬下還有一事稟報。”

殷堯挑眉:“哦?何事?”

“方才那杯酒,其實…並無毒。”

殷堯有些意外:“無毒?那她做那些……”想到這,殷堯自己也明白了,薑妳似乎是做給門外的人看的,隻是…她做這些為何不與自己商量?

不等他有所反應,寒宵繼續稟報:“皇後給的那毒藥,太子妃已經銷毀了。”

殷堯有些意外,他麵上不動聲色,心裡卻有些…說不上來的滋味。

自己剛才那樣對她,半絲餘地都沒有留,她居然半點都不解釋,鬨成現在這樣的局麵,原來是一場誤會。

殷堯深吸一口氣,咬咬牙,手支著額頭,滿麵不耐煩:“行了知道了,你出去吧。”

寒宵偷偷瞄了眼太子殿下,心中嘀咕,麵上卻不敢表露分毫,非常識趣地退下了。

祁聞雪剛回到冷宮旁邊的那個偏殿,就看見音塵早已經在門口等他,他閉了閉眼,似乎是不想多說什麼,祁聞雪無視音塵的存在,剛想直接回去,卻被音塵攔在了門口。

“殿下。”音塵今日還是那身紫色的長裙,不施粉黛,麵容姣好,可麵上似乎總代這些愁容,她攔住祁聞雪,不似平日裡的冷靜自持,今日的她眼裡似乎多了許多情緒,濃的要化不開。

祁聞雪額角的青筋挑了挑,似乎是極力忍耐著什麼。

音塵看出來了,卻絲毫不畏。

“不知殿下今日,可完成了任務。”

雖語氣柔和,但這句話卻似質問,祁聞雪眼神緩緩落在音塵臉上。

“記住你的身份,你是我的人,還是他的人,若早有了叛主之心,那你的性命就不必再留了。”

他的眼神有些陰鷙,語氣狠厲,與這段時間表現出來的溫文爾雅完全不一樣,時間久了,音塵似乎都已經忘記了祁聞雪本來的樣子。

畢竟他的性格與他如玉的名字,從來都不相符合。

音塵迅速清醒過來,跪下認錯:“屬下知錯,但是主子若不及時完成那人布置下的任務,便還會日日承受那噬心疼痛……”

可不等他說完,祁聞雪就用力掐住她的下巴,逼迫她抬起頭。

音塵一雙眼裡似含著淚,猝不及防被祁聞雪掐住下巴抬起頭,就撞進他沒有絲毫情緒的漠然的眼。

“你可還記得自己的本分。”雖不是問句,但這句話卻如同一盆涼水一半從音塵的頭頂猛地落下,她大口喘氣,不知道是心痛還是害怕,就那樣狼狽地看著祁聞雪,卻還是倔強地說道。

“殿下從前從未對誰手軟過,可這次為什麼頻頻放過太子妃?”

祁聞雪眯了眯眼,像是被音塵的話吸引了興趣,收住即將要離開的腳步,回過身饒有興致地看著她:“你在怕什麼?”說罷似乎又想到什麼,看著音塵,眼神似乎是真的迷茫:“我對誰手軟,與你何乾?”

音塵噎了一瞬,開了開口卻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她一向知道,祁聞雪從來就不像表麵上那樣看起來溫潤如玉,謙謙君子,他其實心狠手辣,無情有冷血,似乎這世界上並沒有什麼能觸動他情緒的人。

隻是她自小伴在他身邊,雖然對彆人心狠手辣,但對自己不一樣,雖沒有關心,但至少對她從未說過這樣傷人的話,她再次張口的時候,聲音已經隱隱帶了哭腔:“我自小伴在殿下左右,再殿下心中,和普通的下人雜役,並無不同嗎?”

祈聞雪則是用漠然的眼神看了她一眼,聲音冷的就像是冬日裡的寒冰,沒有絲毫情緒。

“並無不同。”

棲晏閣已經被包圍起來,薑令漪不得再踏出棲晏閣半步,這對於薑令漪來說簡直就是噩耗,讓自己在這個院子裡關著,目前也不知道關多久,這擱誰誰不瘋啊?

薑令漪咬牙切齒,要怪就怪那個陰晴不定的傻缺太子,真是沒事找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