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識手有意無意地在桌上敲了敲。

孫其繼續點頭。

裴識有些詫異，似乎沒想到審訊這麼順利。

“和我們聊聊這個地下城吧。”裴識終於抬起了頭，盯著孫其問。

孫其抿了抿嘴，接著閉了閉眼，才緩緩開口：“那是陳歡的地盤，十年，沒人動搖過她的位置，那個很血腥，和黑市差不多。”

裴識點頭，似乎想到了他會這麼說。

“那裡不讓有毒品，器官移植的交移，唯一的交易，是人皮。”孫其說道。

裴識和安靳有些不解，黑市不做這些交易那做什麼交易？但他沒有說出口。

“繼續。”裴識抬了抬眼。

“那裡的人都非常熱愛人皮，甚至到了癡迷的地步，各種人皮交易數不勝數，其中陳歡掌握的是剝皮和製作。”孫其似乎想到了什麼，便接著往下說。

“為了不讓警察察覺，他們表麵上是個地下商城，但你隻要到第23個商店，向店員說 ‘cuirn’他們就會帶你去人皮商店，那裡很壯觀。”

他說完之後，低下頭歎了口氣。

似乎他也沒想到自己會說出這麼多。

他也似乎沒想到，自己會背叛跟了六年的老大。

安靳見孫其不再說話，有些疑惑，為什麼他會一五一十的說出來，而不是反抗，便開口問：“是有人讓你這麼說嗎？”

“不是，是我不想再呆在那裡了。”孫其搖了搖頭，隨後自嘲地笑了笑。

“為什麼？”裴識不解。

“在我的背後有一條疤，這條疤是我上次賣錯價格陳歡親自拿刀割的，那時，她還沒有什麼權利，所以要用我來殺雞儆猴。”孫其歎了口氣。

裴識讓旁邊的人把孫其的衣服撩起來，果然看見了一條猙獰可怕的疤。

裴識隨後向安靳點了點頭。

“讓於渺出來接受審問！”裴識向外大喊一聲。

“是！”

裴識看了看和孫其狀態差不多的於渺，不解地問：“你們今天的狀態不太好，是發生什麼事了？”

於渺嗯了一聲，隨後說：“父母死了。”

裴識微微愣了一下，隨後開始了審問：“於渺，跟我聊聊陳歡和地下城吧。”

於渺和孫其一樣驚訝了一下，但還是細細道來了自己的故事：“我們組織裡有代號，陳歡的代號是和，我的代號是灰，孫其的代號是白，代號沒有什麼意義，隻是更方便彆人稱呼和更好隱蔽自己的身份，地下城孫其應該跟你說了吧，我還知道一些他不知道的事情，地下城有人口買賣，很危險，一旦被抓住就萬劫不複。”

裴識略微皺了一下眉頭，隨即臉上露出無奈，示意於渺繼續。

“我所知道的就這麼多，如果想知道更多的話，就要去找黑了。”於渺道。

“黑？他的本名是什麼？長什麼樣子？”裴識又多了一絲認真，豎起耳朵聽。

“黑我們都不知道他是誰，但他很高，常年帶著麵具，聲音清亮，年紀應該不大。”於渺努力回想著黑的樣子。

“好的。”裴識站起身，旁邊的安靳也隨之站起來，“走吧。”

他們出了審訊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