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你為什麼會入魔?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女魔幽幽地看向不遠處的葉驚秋:“如掌門剛才所見,我死後,追隨兒子來到天蒼門。原本日子平靜,一切相安無事。隻是後來,他隨著掌門去了天蒼殿。我便不好再跟去,就留在屋裡為他洗衣做飯。”
謝濟臣道:“你已是鬼魂。為什麼還不去投胎,留在陽間做什麼!人鬼殊途,就是再母子情深,也該端乾淨!”
謝濟臣乃正道之主,說起話來一板一眼,嚴肅又正經,旁人聽了都隻有畏懼的。
女魔當即縮了縮,“宗主教訓的是。”
“彆理他。你說你的。”楚玖道。
女魔歎氣道:“我放心不下我兒子,於是不斷地貪戀這紅塵。也因為害了兒子,也害了自己。宗主教訓的是。我不知自己的鬼體會對兒子造成了這麼深的影響。致使我兒子受了邪祟侵擾。”
“邪祟?什麼邪祟。”楚玖問。
女魔搖頭,“我不知那是什麼。反正。有一晚回來,我見兒子臉色青得厲害,兒子一向脾氣好,那晚卻屢屢發脾氣,砸了屋裡所有的東西。從那一天起,兒子就奇奇怪怪的。有一日,我終究擔心不過,追隨他出門,卻在玄河邊見到了那人。那個人距離我兒子不過一米,湊近我兒子就開始用鼻子猛吸,源源不斷地,我的兒子身體不斷有黑氣冒出,我才知他吸走了我兒子的識海!”
女魔說到這,似乎仍是極為恐懼!
“那邪祟長什麼樣?”
女魔不敢看地對楚玖道:“他穿著一身灰袍。人很高很瘦,對了!他的胳膊上長滿了毛,指甲發青又長,就跟怪獸的指甲一般。——識海對一個修士何其重要!沒有識海,就等於沒有記憶。所以,我兒子會把我忘記了。永遠也不會記起我。我顧不上能不能打過他,衝了過去。想救救我兒子,哪知卻撞了空!
“我隻道那人也是鬼,我亦是鬼,卻沒想到,他的障力這般大!我穿過他,直接入到了水中。我還沒來得及回應。那人就來到水中央,按住了我的頭,將我的魂活活溺死在水中。他的力氣極大。我自問成鬼以來,從未遇見這般恐怖的存在。他一定是鬼的克星。”
她說到這,又偷看了楚玖一眼。然後繼續道:
“從那天起,我也算的是魂飛魄散了。我連鬼都不是。後麵我就什麼都不知道了。”
楚玖問道:“所以。你也不知道你為什麼到的天蒼後山?那些斷手斷腳,你也不知情。”
女魔搖頭:“掌門在上。老身不敢欺瞞。”
謝濟臣對楚玖道:“那估計是個魔修。我聽聞魔修有一種本事,能吸取人的識海。我猜,那邪祟殺了她之後,取了她的魂骨做了魔體,以鎮壓那些被他殺死的修士。”
楚玖看謝濟臣分析得頭頭是道,“有道理。好徒兒,你真是為師的好幫手呀。就是不知,魔修跟葉驚秋達成了什麼協議。”
他說著看向那女魔。
女魔道:“掌門,謝宗主。老身有一個不情之請。如果你們同意,我願生生世世為你們的奴隸,受你們驅策。”
這可是一筆很好的交易。那魔修下了很大的怨咒,致使這女魔雖法力一般,但卻有極強的怨力,又受鬼闕傘滋養,是個上等法器,可遇不可求的那一種。
練就這種法器,通常需要血祭萬人才能練成。這女魔又吃了那麼多屍體的血肉精魄。
隻是入魔的東西很會背主,一不小心就會被反噬。這女魔卻願意舍掉自己的魔心,一心當一把利劍,可見她的決心。
楚玖笑眯眯道:“說吧。你有什麼不請之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