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奧列格大聲宣布,他用食指和拇指隨意抬起特蕾莎的下巴,“我懶得和你們玩貓鼠遊戲。是時候該回去了,你說對吧,親愛的?瞧瞧你,眼睛都哭腫了。”
“……”特蕾莎緊咬雙唇,因為長久的哭泣,黑珍珠一般的眼睛裡充滿了血絲。但她仍然不屈服,用一種嫌惡的眼神看著他。
“我的特蕾莎!”老國王目眥欲裂,這時候他想起了自己已經死去的王後。看著小女兒特蕾莎即將遭人殺害,就好像自己的妻子再一次死去一樣。
老國王再也忍不了了,他拔出腰間的佩劍,不顧生死地向前衝去,“我殺了你!!”
“父王!”可是安德魯攔不住衝動的老父親,因為老國王像愛他的王後一樣愛他的女兒。
“保護我!”奧列格有條不紊地說。
周圍的士兵立馬擋在他麵前,形成了一道人牆。
“鏘——”
兵刃相交,但是奧列格毫發無傷。
老國王雖然氣憤,但是沒有半點辦法。
來自俄羅斯的王子像勝利者一樣發出得意的大笑——這裡和俄羅斯都將屬於他一人。
相比起其他人,畫家卡爾看上去異常冷靜,他既沒有太靠近奧列格,也沒有太離開中心。年輕的畫家用他敏銳的雙眼丈量全局,他要解救他的繆斯,解救整個王國。
奧列格沉浸在喜悅之中,絲毫沒有注意背後的危險悄然將至。他自以為掌握了一切,得意忘形了起來,但是往往這樣的結局總是樂極生悲。
馬修看到了時機,“就是現在!”
阿普會意,她從身旁穿著盔甲的雕塑手中抽出一把長劍,用長劍將裙子割短成方便行動的長度,活動了兩下手腕就衝了上去。
“小姐,借一下你們的扇子!”梅蒂也將裙尾打結,使長裙縮短了一節。環繞了一圈,從兩位小姐手中拿走烏木骨扇,她感到全身血液都沸騰了起來,“我很久都沒有用過了,不知道有沒有生疏。”
“梅、梅蒂,小、心!”
梅蒂看著目標笑了一下,本能反應的朝洛克囑咐道:“保護好自己,看好了!”
阿普的眼神堅毅而勇敢,長劍在她的手中猶如遊魚,既堅硬又柔軟。士兵麵帶不屑的擺弄手中的劍,發出碰撞的聲音。
忽然間兩劍相抵,劍身相互推移。極富技巧性地,阿普手腕猛地用力,士兵手上的長劍“哐當”一聲掉在了地上。失去了武器的士兵隻能落荒而逃。
與此同時,長劍帶風直指梅蒂麵中而來,梅蒂頭稍稍往一邊偏去,她舉起合攏的骨扇輕輕一推劍身,長劍立刻改變了原來的路線歪向一邊。
梅蒂動了動脖子,“唰”地一聲將兩扇打開,她笑了笑,說:“要不你們一起上?”
馬修手上沒有任何武器,相比起兩位舞刀弄劍的女士,他看起來最好對付。他微笑著負手而立,不斷躲避著攻擊。
正在敵人放鬆的時候,馬修順著劍來的力道一邊躲避一邊用手攻擊士兵的肘部,在對方手臂被彈開的時候,兩指直指咽喉。對方顫顫巍巍地舉起雙手,長劍從手中掉落,而馬修的手指也在咽喉前方恰到好處的停下,又將地上的長劍踢遠。
感覺受到了挑釁的士兵一窩蜂湧上前,合起夥來對付這群不自量力的家夥。
見到有人相助,安德魯和老國王馬上也拔出劍加入到戰鬥當中。
奧列格落單了,可他仍然津津有味的看著混亂的場麵。
就在這時,像按下暫停鍵一樣,局勢突然發生了變化——
“千萬彆動呦,這把劍看起來還是很鋒利的。”
聲音從奧列格的背後襲來,他繃緊了身子,終於感受到了威脅。
兩把長劍交叉在奧列格的脖頸兩側,他用來對付特蕾莎的方法終於在他自己身上應驗。
——是羅伊和理查德。
“不要動,”奧列格很識相,他對著自己的士兵大喊道,“都彆動!”
雖然羅伊和理查德對武術格鬥一竅不通,但他們看起來經驗豐富,能唬住一下是一下。
羅伊挑眉道:“螳螂捕蟬黃雀在後,先生,您可要想好了。”
“當然了,”奧列格乾乾的笑了兩聲,“我當然得這麼做。”話雖是這麼說,但手上的動作卻沒有什麼變化。
“您還是……”兩把劍相交的角度越來越小,理查德皺著眉頭說,“放了她吧。”
特蕾莎看準時機,張嘴用力咬住了奧列格拿劍的手腕。
這時候,奧列格的注意力全在身後的羅伊和理查德身上,完全沒有料到特蕾莎的動作,他隻能吃痛鬆開扣住特蕾莎的手。
特蕾莎趁機逃離,跑進了畫家的懷抱中。
到手的獵物飛了,看得出來奧列格已經有些氣急了,但他極力克製,顯得麵龐有些猙獰。他將手上的佩劍送回腰間的劍鞘中,高舉起雙手,慢慢轉向了身後——得以看清楚他對手的全貌。
奧列格試圖用雙指推開架在脖子上的劍,說:“一切好說,我的朋友。”
“誰跟你是朋友?”羅伊說,持劍的手仍然沒有鬆開,“現在,帶上你的人滾出這裡。”
僵局持續了有三十秒之久,門外隱約傳來了馬蹄踢踏的聲音。
奧列格的耳朵動了動,然後便發出巨大的笑聲。
“我的朋友,”他又抽出了佩劍,慢條斯理地用劍隔開架在脖子前的劍,“你們會用劍嗎?”
這句話使羅伊的臉色一變,他說:“你耍什麼花招?”
“我的意思是——我來教教你,”奧列格的笑聲還沒平複,“什麼叫做螳螂捕蟬黃雀在後!”
“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