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柯羅諾斯顯然還在猶豫。
阿普沉了沉聲,“我們的到來改變了這裡的秩序,如果我們再呆下去,不就和您口中擾亂彆人時間線的人一樣嗎?您的職責不就是管理時間,調整好這裡的秩序嗎?”
阿普又拿出珍珠項鏈軟硬皆施:“這個我們已經不需要了,請您替我們給夫人問好。”
“你呀你,”柯羅諾斯氣笑了,“我姑且信你們一次!”
阿普鬆了一口氣,微笑道:“您的決定是正確的。”
“天呐,”梅蒂扯了扯阿普的衣服,她眨了眨眼睛,一副不可思議的樣子,“我愛死你了。”
阿普隻是回以一笑。
“也多虧了你們,”她說,“特彆是羅伊。”
羅伊滿意地揚起嘴角:“我知道。”
*
白光一閃。
雙腳落地。
夕陽西下,熟悉的廣場,熟悉的雕像。
“你說現在要走了,”羅伊盯著落日,無不感慨道,“還真有點舍不得。”
馬修拿著寶石爬上爬下,比對著尺寸。
“好,這個......放這裡,嗯......那個放那裡。”
末了,他拍了拍雙手,一躍而下。
“行了。”
梅蒂捧起雙手,閉起眼睛。
過了許久還不見什麼動靜,梅蒂睜開一隻眼睛,悄悄道:“是不是有什麼儀式啊?”
沒反應?
奇怪了不應該啊。
眾人聚精會神,生怕漏了什麼地方。
但是依舊毫無反應。
“難道我們一開始就錯了?”理查德喃喃道,他拿出小本子,翻了翻,“The happy prince can grant any wish but only if it is intact.”
——快樂王子能實現任何願望,但前提是完好無損。
完好無損......理查德盯著雕像默不作聲。
除非他們還少了一樣,使它並不完整。
那會是什麼呢?
馬修用一根手指點著另一個手掌,邊想邊道:“我們好像遺漏了什麼,但是我不記得了。”
阿普用手觸摸雕像,“剛來到這的時候,我們看到了什麼?”
“廣場。”羅伊說。
不對。
“圓台。”理查德說。
不對。
“雕、雕像。”洛克說。
不對。
“雕像下的石座。”梅蒂說。
不對。
“告示牌。”馬修微笑道。
......對,告示牌!
阿普驚醒,她以最快的速度跑到圓台下方,一塊空地處。
上麵立著一個告示牌:
禁止鳥死在這裡。
“等等,我記得那個故事,”阿普說得很快,“是一隻燕子是不是?”
馬修的記憶力很好,他說:“死去的燕子和兩半熔化不了的心葬在了一起。”
阿普補道:“我們還差最後一樣東西——”
“快樂王子的‘心’。”馬修說。
*
童話補充:
快樂王子俯瞰人世間的一切。
他原本快樂無比,他的臣民叫他快樂王子。那時他從不知道眼淚是什麼,他住在“無憂宮”裡,憂愁全被擋在門外。白天玩耍,夜晚跳舞,從不為外麵的世界費心費力。
快樂王子說:“如果快樂就是享樂,那我當之無愧。我快樂地生,快樂地死。”
但是,他死後,臣民們把他立在這裡,讓他俯瞰整座城市,但他從中看到了所有罪惡。
所以他又說: “我看到了所有的罪惡和不幸,即使我的心是鉛做的,我也忍不住要流淚。”
燕子聽從他的指令,把寶石送給世上所有貧苦的人民。
他的藍寶石雙眼被摘下,他寶劍上的紅寶石也不知所蹤,全身的金葉都送給了有需要的人。
燕子在快樂王子身邊度過了春夏秋冬,他也看遍了人間疾苦,沒時間往南飛去尋找溫暖地。
燕子原本有夢,他很想去一趟埃及,並且時常將“要去埃及”掛在口中。
冬天來臨,燕子知道他自己就要死了,於是臨終前來向快樂王子道彆。
“再見,親愛的王子!”他喃喃自語:“你允許我親你的手嗎?”
快樂王子失去了他的眼睛,以為燕子終於要飛往埃及了,所以他替他感到高興。
但是燕子卻輕聲說:“我要去死亡的宮殿。”他微笑著看快樂王子,問道:“死亡是睡眠的兄弟,對不對?”
燕子親吻了快樂王子的雙唇,然後一頭栽到了雪裡,永遠地閉上了眼睛。
就在這是,從雕塑裡發出了奇怪的聲音,好像有什麼東西碎了,是一顆鉛做的心,當然也有可能是因為天氣太冷,把它凍裂了。
誰也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