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真是傻瓜 If you……(1 / 2)

阿普把口袋裡的最後一顆糖摸了出來。

隻剩一顆了。

“那……我去。”

“我去。”

阿普和馬修的話撞在一塊了,他們互相看了對方一眼。

反正主動權在阿普身上,她搖了搖裝糖的袋子,揚起嘴角對馬修說:“我好奇。對不起,這次女士優先。”

馬修拗不過她。

“阿普……”梅蒂有些擔憂。

阿普給她一個放心的眼神,叫她不必擔心。

阿普跳上圓台,在快樂王子的腳下尋找他們來時的那個“大坑”。

找到了!

坑一直就在那裡,沒有變化,男孩子們搬來的玩偶仍然躺在底下。

“我很快出來!”阿普說。告彆了朋友,她跳進坑裡,吃下了藍色的糖果,身體一陣縮小後,終於可以進入那個已經被洛克用鐵絲打開的門了。

房間中央的木桌也沒有變,角落裡的花瓶中還插著幾朵假花。

遙遙看去,阿普發現了位於房間右側牆角下的小洞——這是他們之前不曾探索過的地方。

四周一片寧靜,走路的聲音格外明顯。細微的光亮透過小門向內傳送,屋子裡麵不算太暗,但也不亮。總感覺會有人突然從身後用手拍上自己的雙肩,然後口裡吐出幾個陰森的字眼——千萬彆回頭。

阿普被自己的想象力嚇到了,她定了定神,深呼吸了一口氣,抬步走了過去。

穿過小洞,裡麵和他們最開始估量的樣子分毫不差。房間中央同樣立了一個木桌,但是這個木桌比阿普大了許多,以她現在的身量壓根看不到上麵有什麼東西。

太黑了。

僅能隱隱約約看到一些輪廓。

撲通撲通……

阿普的心在黑暗中狂跳。

這都是她惹出來的禍,得自己收拾才行。根本不是什麼好奇,又或者說好奇隻不過占了一小部分。獨自一人在這樣漆黑的屋子裡,不害怕才有鬼了!

“刺啦——”

突然間,不知道阿普踩到了什麼東西,隻聽見一聲刺耳的響聲在她耳邊劃過。

“啊啊啊啊啊啊!!”

她尖叫出聲,顫抖的手摸索著牆壁,實在不敢再往前邁一步。

心情還未平複,她手一滑,摁上了牆壁上的一個突起的東西。

?!

嗓子還沒準備好尖叫,亮若白晝的燈卻一瞬間亮了起來。

亮光使黑暗退縮,雖然空曠,但好歹沒剛才那樣嚇人了。

“原來是燈的開關……”阿普扶著胸口深呼吸。

而剛才發出怪聲的隻不過是鞋子擦過木質地板的聲音。

她用手掌微微遮著眼睛向上看去,卻發現天花板離她十分遙遠,吊燈也高高掛起隻剩一個圓點。

*

“喂,”梅蒂皺著眉頭蹲在小門前麵往裡麵張望,“你們有沒有聽見什麼聲音?”

“能有什麼聲音,”羅伊還在地上刨土,“你以為阿普和你一樣膽小啊?”

梅蒂嗬嗬兩聲:“不知道膽小怕黑的是誰哦。”

“她其實是假大膽,”梅蒂努力往裡麵看,“看上去很厲害,什麼都不怕,什麼忙都會幫,但其實呢,她最恐懼這樣的封閉空間了。”

“事實上,”馬修糾正道,“她隻是害怕孤身一人。”

梅蒂挑眉,道:“OK,你是她竹馬你說得算。”

“她以為這是她的過錯,所以她得一個人彌補。”馬修又說。

梅蒂沒想到這一層,她張著嘴巴啊了一會,才說道:“這個笨蛋,等她出來,我一定要告訴她,她不是一個人!”

“還有我們!”難得的,羅伊與梅蒂意見一致。

馬修微微一笑。

*

“阿嚏!”

膽小鬼阿普正奮力找著快樂王子的‘心’,可能是被灰塵嗆到了,她不禁打了一個噴嚏。

找起來其實不難,繞著房間的邊緣走一圈就能看到角落裡的一個黯然失色的寶箱,像一個被人遺留的垃圾。

阿普撣了撣上麵的灰,緩緩將它打開——

裡麵躺著一隻已經發出屍臭的死燕子和兩半鉛做的心。

味道並不好聞,甚至讓人有點犯惡心,胃裡直翻滾。但當阿普一想到那個童話裡勇敢的燕子,她反倒不害怕了。

“我得把它帶出去。”阿普對自己說。

所以阿普將裙擺的一角撕開,屏住呼吸,小心翼翼地用布料包裹住那個弱小又神聖的肉/體,再將‘心’上的灰塵用手擦乾淨,放進了口袋中。

“好,現在該走了。”

一顆豆大的汗珠順著臉頰落到了地板。

高度緊繃使阿普渾身出冷汗。

當阿普路過木桌的時候,她頓了頓。

會不會遺漏了什麼?

她走到離桌子遠遠的地方,試圖仰視著找到什麼蹤跡,譬如——一把鑰匙。

但那又有什麼用呢?

阿普重新抱起燕子,閉了閉眼,抬步走了出去。

既出,便見一顆大大的眼睛堵在門前。

阿普嚇得踉蹌地退了一步,手上差點沒拿穩。

“梅蒂?”

梅蒂連忙後撤,滿懷歉意道:“噢,對不起!”

阿普無奈地笑笑,出了門。

“你知道的,我隻是擔心你。”梅蒂蹲下來,看著阿普。

“嗯,”阿普忍俊不禁,“我當然知道。”

見阿普出來了,大家都熱情地來迎接。

“真在裡麵啊。”因為賭輸了,羅伊歎了口氣,幸虧理查德沒讓他叫他“大爺”。

阿普把口袋中的‘心’和用布包著的燕子交給了梅蒂。

“這是什麼?”梅蒂聞到了一股味。

哦老天,這味道隻在垃圾堆裡聞過。

阿普解釋道:“這是燕子,它已經死了。”

“那隻燕子……”梅蒂愣了一會,她說:“真抱歉。”

阿普搖了搖頭,道:“我們把它葬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