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AY 8 校慶結束後。(2 / 2)

我之所以會把‘小泉千奈’與我自己區分得這麼開,不僅僅隻是因為我將現實與虛擬看得極為透徹,更重要的一點原因是:這具身體有屬於‘她’自己的‘意識’。

我想說的是,我原本是一個五音不全的人,而之所以現在能夠在這一方麵進行造詣,追根究底是來自這具身體的血液裡骨子裡流淌著的對音樂的熱愛和‘她’本身生來具有的天賦。

我不愛音樂,但是‘她’愛。

我不喜歡站在聚光燈下,但是‘她’很享受這種感覺。

僅僅還未正式上台,隻是聽見了台前傳來其他人的表演配樂,我都能感受到這具身體的神經調節和□□調節正在飛速運作。

呼吸變得急促,呼哧,呼哧。心率正在加快,咚咚,咚咚。

—— 我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興奮。想來大概源自於腎上腺素的分泌。

就憑這些,不用考慮再多的有的沒的的東西,我就應該將自己將她區分開來。

我有想過的:如果沒有我,那她就不用承受這些狗屁輪回,不用想儘方法去討得她並不一定喜歡的人的歡心,更不用按照不是她理想的生活計劃過完一生吧?

如果沒有我的話,她應該早就能站在更高的舞台,像她的媽媽小泉百奈那樣自由肆意地放聲歌唱吧。

——百奈曾經是極具天賦的國家一級的美聲女高音演唱家,隻不過沒有輝煌幾年便不知出於什麼緣由退出大眾的視野,再也沒上過舞台了。

千奈的目標,應該是她的母親,而不是勞什子攻略男人。

所以,選擇音樂,其實是我在為小泉千奈做選擇。

我想作為‘小泉千奈’替她好好過人生,就算隻有一個周目也好。

抱著如此想法的我,在被主持念完節目和名字的我,毅然決然地上了舞台。

一曲終了時我其實還挺迷茫的。

不論是台下轟然爆發出的熱烈掌聲還是前排座位上激動站起的百奈都讓我感到陌生無比。

一如既往的,我完全將支配權限交給了這具身體,解開了禁錮放任‘她’的本能進行演唱。

說實話,這麼形容挺抽象的,但是確實如此。不管是多短小的高音還是嬌俏絲滑的轉音都讓我無法理解其是如何完成的,不過要說的話還是在演唱時的那種狀態、迸發出來的那種生命力和感染力才更讓事後的我難以理解。

對不起,但是我這種土狗是這樣子的,欣賞不來這種高品位的東西。

我邊冷漠地吐槽自己邊對著席下深深鞠了一躬。原以為這就可以完事兒了,下了台正打算給百奈發條消息然後溜回家裡睡覺,結果哪裡想迎麵堵上來兩個人。

“你們兩個……”

我掃視各把我的路擋的死死的兩個人,嘁了一聲。

竹下星搶話道:“你唱很好聽,雖然我聽不懂……那不是英語吧,是意大利語麼?不過即使聽不懂,但是我還是能辨識出你唱的很好的!”

“那是法語歌劇,你不知道居然都不查查?”夜神月陰陽怪氣地刺他,“根本什麼都不了解,你怎麼好意思誇的出口的?”

“你……”

“打住,有事說事,沒事讓我走。”

我是真的頭疼,這倆是捆綁在一起了麼?隻要缺一個都不會出現在視野之內!而且為什麼他們每每都要這麼張揚,有話可不可以私下說我不想被盯著看啊!

竹下星總算將手從背後拿出,赫然是一束鮮花。

他有點羞澀地笑笑:“我是想給你送花。”

我為了早點離開這個是非之地,道了句謝順勢接過花束,轉頭問夜神月:“你呢?”

問完這夜神月也總算開了尊口。

“我也是來給你送花的。”他說的很不自在,還將頭撇開不看我,整個副傲嬌樣,“這是你第一次演唱,很棒,加油。”

“……哦。”

這人今天轉性了嗎。

“——非常感謝你,夜神。”我打量他兩眼後緩緩地吐詞道,“但是用不著給我送花的,我就不收了,謝謝你的心意。”

他可能沒想到送花會被拒收。

我得承認,他猛地轉回頭那一瞬間臉上閃過的詫異和不可置信還有那瞪圓的眼睛樂到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