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 章 “如此無能的懲罰,也隻有……(1 / 2)

隻有春知處 風歌且行 3943 字 9個月前

窗外街道上的哄鬨聲,倒襯得雅間裡安靜。

紀雲蘅就這樣與許君赫來回對話,許是距離隔得遠,紀雲蘅開口說了一句什麼,正被外麵的一聲抑揚頓挫的吆喝給蓋過了,許君赫沒聽清。

他眉頭微微一皺。

殷琅見狀,便親自走到窗邊,將窗子一扇扇地給關上,隔絕了那些吵鬨的聲音後,雅間裡變得寂靜無比。

“你再說一遍。”許君赫道。

紀雲蘅就將剛才的話重複一遍,微微提高聲音,“大人過獎。”

許君赫“嗬”了一聲,滿臉好笑。

蘇漪嚇得渾身冷汗,汗珠順著額頭往下淌,她壓低了身子將頭偏向紀雲蘅,用惶急的聲音低低道:“佑佑,彆亂說話!把頭低下來。”

紀雲蘅聽見了,乖乖低下頭,不再看許君赫。

然而現在所做不過是亡羊補牢。

蘇漪腸子都悔青了,早知道會發生這樣的事,就應該在紀雲蘅來的時候立即就讓她回去,眼下皇太孫將那麼大的帽子扣下來,若是存心找事,紀雲蘅幾個腦袋都不夠砍的。

周峙自然也明白,謀害儲君這樣的罪名不該落在這小姑娘的頭上,但許君赫若是想要如此,他當然不會掃許君赫的興,本來將所有廚子提來問罪,鬨出這麼大的陣仗,就是為了給皇太孫表周家的臣服,那順著許君赫高興來。

屋裡其他公子都是跟著周峙來的,他不說話,其他人也不會輕易開口。

一時間,屋中眾人心態各異,膽小的早已嚇得渾身顫抖,儼然跪不住,半個身子趴在地上。

正當氣氛焦灼的時候,許君赫慢聲道:“既然你覺得我難斷是非,那你告訴我這道菜究竟是怎麼回事。”

紀雲蘅一回話,頭就又抬起來,“是廚子悄悄將菜換了。”

許君赫不滿地低聲,“聲音還沒貓叫大。”

殷琅聽見了,便上前兩步,笑眯眯道:“姑娘,到近前來說話吧。”

紀雲蘅轉頭朝蘇漪望了一眼,看見蘇漪似驚怕得要落淚,竟急出了滿頭的汗,不免也跟著惴惴不安。

她起身,繞過人群往前走了幾步,站在桌前停下,與許君赫隔了一張桌子的距離。

走得近了,就看得更清楚,她的鼻尖冒出小汗珠,兩隻手緊握著拳頭,因為緊張,兩隻眼睛就直勾勾地盯著許君赫。

她並不知道這主位上坐的是什麼人,隻是周圍這些人的反應和蘇漪那濃烈的害怕情緒,讓紀雲蘅明白麵前這個模樣俊美的少年應是個身份尊貴的人,且很有話語權。

就像紀老爺在紀家一樣,從不敢有人忤逆他的話。

但許君赫臉上有笑,瞧著也好看,不是發怒的樣子,所以紀雲蘅並不是十分懼怕。

許君赫的聲音也輕緩,“你說是那廚子栽贓陷害你?”

“對!”紀雲蘅有心照料這位耳朵不好的大人,特地揚高了聲音答。

許君赫眉梢一揚,“這麼大聲做什——”

話沒說完,被馮廚子打斷。

“冤枉啊大人!”那馮廚子聽見紀雲蘅說他栽贓,立即高聲叫喊著,“此女是個傻子,她所說之詞,並不可信!”

許君赫原本麵上還帶著笑意,聽到這尖銳的叫喊,麵色一沉,“怎麼,就你這張嘴會說話?”

殷琅瞄一眼他的臉色,立即對候在邊上的侍衛道:“掌嘴。”

那魁梧的侍衛上前去,一把就將馮廚子提起來,左右開弓連打十個巴掌,每一聲都清脆響亮,伴隨著淒慘的痛嚎聲。

紀雲蘅悄悄回頭看,看見那馮廚子已是滿口的鮮血,被打得半死不活扔回了地上去。

嚇得周圍人噤若寒蟬,紛紛壓低身體,努力降低自己的存在。

紀雲蘅看見這隨從打人那麼狠,還出了血,也覺得怕。

許君赫好似喜怒無常,這會兒又笑了,說:“看來是這家酒樓的東家禦下不嚴才鬨出此事,我證你清白,先罰了東家,再將這酒樓查封了如何?”

“不行!”紀雲蘅一聽,頓時急了,“姨母並不知此事,犯錯的是廚子,為何懲治酒樓?”

“既然犯錯的是廚子,那我便將他們都打入牢中,懲以杖行。”許君赫又道。

此話一出,屋裡跪了一地的廚子立即哀聲求饒。

紀雲蘅被曲解了意思,比後麵跪著求饒的廚子們都急,連聲道:“我並非此意!大人!”

她著急時,雙眉擰起來,急著要澄清但語速又慢,笨拙又著急的模樣落在許君赫的眼裡,頓時讓他笑出了聲,散了昨夜被拴在樹上的那些不痛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