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珠世小姐曾做過許多無法挽回的錯事。”愈史郎先生異常平靜地說道:“雖然是迫不得已的行為,但在珠世小姐心中這是她無法掩飾的罪行,她一直為此感到痛苦。”
“對於珠世小姐來說,這也是一種解脫。”
說到這裡,愈史郎先生露出了寂寞的笑容,他對珠世小姐的思戀並未因為時間的流逝而減少一分一毫,反而隨著時間的累積不斷加深。
“你那是什麼眼神?”愈史郎先生扭頭看向我,寂寞的表情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深深地嫌棄,“我還輪不到你這個小鬼來同情!”
故人重逢總歸是件開心的事情,哪怕愈史郎先生嘴裡依然不停地嫌棄我,但微揚的語調依然能讓我察覺到他的好心情。
正談得興起,門房忽然被人重重的敲擊著,小蘭的聲音隱隱從門那邊傳來:“織月、織月聽得到嗎?你還好嗎?西斯看起來有些不安,你要來看看它嗎?”
就算隔著厚重的房門都感受到她的焦慮,我停止了話語,望著愈史郎先生,不知道怎麼開口向他道彆。
“看起來你交到了不錯的朋友。”沒等我開口,愈史郎先生先聲奪人,再次像是在注視自己晚輩那般看向了我,揮了揮手,“去找他們吧。”
“愈史郎先生,遇到你們真的很高興。有時間我會再來找你的,還有茶茶丸。”我沒法於是他語氣中的寂寞,鄭重的做出承諾。
卻隻得了愈史郎先生一個似笑非笑的眼神:“記住你自己的話,可彆後悔了。”
然後就被拎著衣領拎到門口,被他毫不客氣的扔出來門。
如果不是小蘭反應快及時扶了我一把,恐怕我就要跌個狗啃屎。
什麼人啊這叫。
憤憤回頭瞪著重新禁閉的房門,我暗自咬牙,下次見麵說什麼也要報複回來。
“織月,你沒事吧?”小蘭擔憂地上下打量著我,生怕我受到什麼傷害一樣。
西斯喵喵叫著,新一正纏著老管家不放,遠處園子已經跑到了樓梯口,正在向這邊張望。
心裡一陣感動,我急忙向他們解釋館主確實是我認識的人。
“算是個,很久不見的叔叔。”
我為愈史郎先生安排了個臨時身份用來解釋我們之間的關係。管家先生露出了‘看穿一切‘的高深笑容,倒是小蘭他們將信將疑,尤其是新一那家夥,眉毛都快擰到一塊。
心中警鈴大作,我想著要如何轉移他們的注意力。
管家先生暫時可以信任,我尤其怕新一發現端倪,這家夥的好奇心太旺盛,遇事容易刨根究底,我可不想愈史郎先生的真實身份被挖出來,這對大家來說都是件危險的事。
“說起來,四層禁止外人進的原因不僅僅是因為館主會在這裡休息,也是這因為這裡有一間為了存放油畫而特意準備的藏儲室,裡麵還有好多幅未對外展出的畫作。”
管家先生笑眯眯的挑起了話題。
“不知道幾位客人有沒有興趣進入參觀一番?”
“這可以嗎?”小蘭他們果然被轉移了注意力,看得出來他們對這件事很感興趣,又擔心會不會給館主造成麻煩,“裡麵存放的應該都是愈史郎先生的作品吧?如果被他本人知道了,會不會給館主和你造成困擾呢?”
“當然不會。”管家保證道:“愈史郎先生和館主關係密切,他是不會反對館主做出的決定。”
我聽的嘴角抽搐,可不是關係密切嘛,都是同一個人。
到底是群孩子,在得到保證之後幾個人很快同意了管家先生的建議,滿臉興奮地跟隨他的腳步來到存放油畫的儲藏室。
“奇怪……?”
率先走向儲藏室的管家先生在臨近大門之前腳步突然有所減緩,低聲自語了一句。
聲音不大,但在這種安靜的環境中也足以讓我們聽清楚。
“管家先生,是發生什麼事了嗎?”新一用天真地口吻問道,表現的如同好奇心旺盛的熊孩子一般。
啊,出事了。
新一這家夥平時總是一副老成的模樣,對很多事都興致索然,能讓他眼前一亮甚至不惜擺出小孩子的架勢的事情,也隻有和案件相關的事情。
而每次,他都能神奇的從一件不起眼的小事抽絲剝繭,變成大案。
也幸虧他知道保護自己,每次都是想辦法提醒警察發現線索,不然很容易遭到嫌疑人的報複。
想到這兒,我忍不住歎了口氣。
一時間都不知道該先保護好自己還是想辦法提醒愈史郎先生亦或是同情受害者。
還是共勉吧。
管家的阻攔也沒有成功打消新一旺盛的好奇心,他身形靈活的繞開管家先生,一馬當先跑到了門邊。
“好奇怪哦,這個門不結實嗎?居然還有縫隙!”他還是不忘做出好奇寶寶地模樣,一邊說一邊用戴著手套的手小心翼翼拉開大門,還不忘回頭看向管家,露出天真的笑容,“這裡的門好像沒有鎖上呢。”
儲藏室的門是由內向外開啟的,新一的視線被遮擋看不到門內的畫麵,隻能向我們詢問,“你們看到什麼了?”
庫房很黑,我們保持著謹慎的態度沒有走到前麵,隻是小心的向裡麵看去。
“小姐們不要看。”沒等我意識到那團黑乎乎的東西是什麼,管家先生已經攔在我們身前,他的聲音依舊是那麼醇厚,語調也始終沉穩,說出的話卻令人不安,“看來我們需要警察和醫生的幫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