允三贈一 惡毒嬸嬸(1 / 2)

鹹魚繼母日常 明梔 7101 字 9個月前

徐月嘉戌時中回的西院。

彼時溫葉的烏發將教人擦乾,長發垂於身後及胸前兩側,坐在梳妝台前‘護膚’。

聽到外間雲枝的通傳,溫葉照了照銅鏡,望著鏡中的人臉,露出滿意的笑容。

若滿分為十,溫葉在心底給自己打了個九分,多一分,是怕過滿後容易迷失。

欣賞完自己的美貌,溫葉轉頭看向來者道:“熱水已經備好,郎君去泡一泡,也可解乏。”

她一副體貼郎君的態度,任誰來都挑不出錯。

然而,作為最先發現她藏在溫順安和麵容下本貌的徐月嘉,靜靜注視她良久。

溫葉狀似不解般疑惑眨了一瞬眼。

相對無言,徐月嘉徑直越過她,進入浴室。

溫葉不甚在意,繼續攬鏡自賞。

約莫一刻鐘,徐月嘉換了一身霜白寢衣,發稍微濕,滿身潮氣走至床榻。

床榻上涇渭分明的兩條被褥,一條整齊地擺在外側,另一條鼓起一弧度,裡麵明顯藏了人。

徐月嘉沉默了一息,掀被,平躺下,雙手垂於腰腹。

極標準的睡姿。

溫葉這時從被窩裡露出整張臉,幾根黑絲淩亂地擋在染了些許胭脂,雪團般的臉頰上,她瞅著正經的某人,無聲輕笑道:“郎君?”

徐月嘉頭微微轉向溫葉,嗓音頗顯冷淡:“幾回?”

神色也並不熱切。

溫葉愕然一瞬,很快反應過來徐月嘉話裡的意思,想起新婚那夜,不由的彎了彎眉眼。

“郎君容我想一想。”

徐月嘉瞥見她竟真開始一臉深思的模樣,再次失語。

溫葉沒讓徐月嘉等太久,畢竟這種事的開始講究的是一個氣氛和感覺。

“那就和上回一樣吧。”溫葉坦然道。

正好讓她體會體會他技術是否有所提高。

二人新婚那日便是分被而睡,此刻要行敦倫,自然須去一條寢被。

是以溫葉平躺回去,被子裹得嚴實。

態度堅定且明顯。

徐月嘉默了一瞬,起身,將蓋在身上的被褥整齊疊回床榻尾端。

溫葉瞧見他的動作,立即大方敞開被子一角,無聲邀請。

待大掌覆在她腰腹時,溫葉放鬆開來,心裡有了感覺,身隨之,唇湊上去,一觸即離。

徐月嘉頓住,喉結處的溫熱似還未完全散去,看向溫葉的眸光漸深。

昏黃的燭光下,床帳上人影浮動。

溫葉一直覺得作為郎君,對妻子有心也好,無心也罷,但至少要做到有力。

她抬眸看向徐月嘉,克製了一瞬,最後還是選擇閉上眸,享受即將到來的潮湧。

......

寅時,天尚未亮,今日是大朝會,是以徐月嘉比平常早醒了一時半刻。

溫葉兩輩子都是淺眠更多,身旁驟然多了個人,哪怕她在睡夢中也能隱隱感知到。

徐月嘉坐起身,正要下床時,內側被褥裡冒出一顆腦袋,腦袋的主人麵色透著幾分疲累,眸光懶怠:“郎君這就起了?”

徐月嘉清冷應聲:“嗯,朝會耽擱不得。”

溫葉迷糊點點頭:“那郎君去吧,我再睡會兒。”

昨夜的溫柔體貼消失的無影無蹤。

一切都仿佛是徐月嘉的錯覺。

掌心覆上的柔軟、溫熱......

徐月嘉重定心神,下床,帳簾掀起一半時,回頭,對還未睡過去的人道:“近來我接手一樁案件,頗為複雜。”

溫葉聽到這話,眼神清明了幾分,抬起眸與男人對望了半刻,道:“郎君的意思我明白了。”

她攏著被褥坐起身,冷意驅散了些許她麵上的困意,“郎君安心去辦案子便是,我定不會再打擾。”

熱衷不代表喜歡頻繁,溫葉正愁找不到理由今夜趕人回前院呢。

看清她臉上的乾脆,徐月嘉微頓:“多謝。”

而後轉身。

溫葉聞言,嘴角一抽,目光投向徐月嘉離去的背影,腳步依舊沉而有力。

若不是昨兒夜裡他超額完成任務後還一副尚有餘力的樣子,溫葉都要以為他此刻是不是在逞強。

不過徐月嘉昨晚允三贈一的行為,難不成是為了方才那些話今早能更好說出口?

且不管原因到底如何,她享受到了就行。

溫葉不再去想,伸出一條腿踢走徐月嘉蓋過的被褥,自己獨霸一整張床,四肢舒展,閉眼睡去。

再醒來時,已至辰時。

雲枝桃枝端著熱水乾帕走進內室。

溫葉用熱水敷了敷臉。

桃枝在一旁嘀咕:“奴婢怎麼覺得夫人今日比昨兒更美了些?”

溫葉漱過口,回眸看了她一眼。

卻沒打算解釋。

待穿戴完畢,溫葉走出內室,同時問:“今兒早膳吃什麼?”

桃枝道:“紅杏今兒煨了羊肉湯。”

溫葉眸光一亮,語氣輕鬆道:“來一碗羊肉湯,其他你看著辦。”

她的喜好,桃枝最清楚。

接著溫葉又對雲枝道:“回頭從我裝碎銀子的匣盒裡拿點碎銀子給紅杏。”

賞錢從一串銅板變成幾兩碎銀,也算是鳥槍換炮吧。

雲枝應是。

這種事,溫葉一向很放心雲枝去辦。

畢竟雲枝和桃枝都是她一手調教出來的好苗子。

昨兒消耗了不少體力,溫葉正想著今天補補,結果紅杏一早就煨了羊肉湯。

可謂是真及時。

膳桌上,溫葉喝了一碗湯,又用了幾樣早膳點心,突然想起天不亮就去上朝的徐月嘉。

昨夜,他也辛苦了。

於是溫葉問:“羊肉湯還有嗎?”

桃枝答道:“還有不少呢。”

溫葉擦了擦嘴,道:“臨午膳前,裝一食盒,讓小廝給郎君送去。”

桃枝訝了一瞬,後忙應道:“奴婢一會兒就去說。”

溫葉則在想,倘若隻一個人補,日後逐漸拉開差距,約莫會很尷尬。

*

臨近午時,刑部官署處。

近來西市發生了一件謀殺案,所涉及之人乃當朝吏部韓尚書的子侄,京兆尹扛不住韓尚書的威壓,隻好暗中將此事提前稟報徐月嘉這個鐵麵無私的刑部侍郎,以求自身得以保持清白。

吏部尚書背後是有永昌侯府做靠山,京兆尹得罪不起,在稟報過徐月嘉得到肯定回複後,他立馬案情一應俱全上報刑部。

刑部有徐月嘉在,其他官員在處理案件時,都沒過去那般束手束腳了。

朝中誰人不知,如今的刑部尚書早到了致仕的年紀,之所以還擔任尚書一職,是因為刑部侍郎徐月嘉還太年輕。

為此皇上還三次駁回了老尚書的致仕的折子,不過念及蔣老尚書年事已高,皇上免了他的早朝。

可以說,眼下的刑部,幾乎是徐月嘉一人掌管。

皇上看中徐月嘉,要說朝中沒有人嫉妒那都是假的。

年紀輕輕,便官拜三品,誰人不嫉不慕,很多人一輩子也到不了這個高度,又或者汲汲營營一生也就隻能止步於此了。

旁人的終點,是徐月嘉的起點。

而其本人卻從未有過分毫自傲,做事隻論律法證據,不講一絲情麵。

不過也正因為如此,先帝在時烏煙瘴氣的刑部,才能在皇上登基後短短幾年被肅清乾淨。

國公府小廝送食盒過來的時候,徐月嘉剛審完犯人,身上沾了血腥氣,換了衣裳出來,就有人來報:“徐侍郎,國公府來人了。”

徐月嘉聞言,眉頭一蹙,這個時辰......

未等他再思,來告知的文主事就道:“是你家小廝,提著食盒過來的。”

官署膳房的菜色一般,隻要家中有些薄底的,午膳時回不了家,都會讓家中小廝來送飯。

倒也有幾人不嫌棄官署膳房的飯食,其中便有徐月嘉。

食物於他而言,似乎隻為果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