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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瑞爾閉上眼睛,感受著金發柔順的觸感,回憶著剛剛弗瑞西斯的神色。
雖然、好像、但是……他好像沒有生氣,也沒有想把希瑞爾扔下去。
腦袋上悄然冒出的小呆毛晃了晃,梳理好自己情緒的希瑞爾樓著弗瑞西斯開心地睡著了。
甜甜的信息素卻隨著主人開屏的想法,又在這個小環境濃鬱起來。
被活生生熏起來的弗瑞西斯想殺蟲的心都有了,他想轉身把雄蟲扔下去,但奈何對方絞的死緊,身上也被影響的莫名發軟。
看著腰間細長白嫩一掐就斷的手,弗瑞西斯想掰開又舍不得使力氣,隻好微微側身,一根手指一根手指地拿掉,瞪著發紅的眼尾罵道,“壓不死你。”
仿佛是感受到了弗瑞西斯的怒氣,腰間的掣肘鬆了許多。
半夢半醒的弗瑞西斯看著希瑞爾頭上顯得有些蔫噠噠的小呆毛有些發呆,“什麼時候長出來的……”
誰知道小呆毛像是能聽懂一樣驕傲的晃了晃,讓弗瑞西斯甚至懷疑身側的雄蟲沒睡著。但聽著身側均勻的呼吸和心跳還是打消了想法。
弗瑞西斯心裡有一個猜想,確定雄蟲睡得正熟。
他控製著動靜,小心翼翼地湊近呆毛,小聲說著出希瑞爾真好看,想把希瑞爾扔掉,家裡沒錢等等垃圾話。
看著那個呆毛還如老樣子不動,難得孩子氣的弗瑞西斯有些泄氣:“我還以為是精神力的化身。”
呆毛仿佛感應到了弗瑞西斯的情緒,有些討好地晃了晃。
見鬼,弗瑞西斯想悄悄給自己一巴掌讓自己清醒一點,他為什麼會覺得能再一根呆毛上看到情緒?
“是精神力的一種體現,”被潛意識裡收到弗瑞西斯不開心信息嚇醒的希瑞爾眯著眼睛,含糊解釋道,“弗瑞西斯不知道嗎,這是雄蟲的一種防禦手段,畢竟野外很危險,要隨時感知周圍生物的情緒。”
弗瑞西斯被嚇了一跳,好在對方迷迷糊糊,極大的消除了他的羞窘感。便就當前的姿勢微微低頭,在希瑞爾耳邊道,“我不知道,我隻見過你一隻雄蟲,其他關於雄蟲的信息都是道聽途說。”他猶豫一下,又補了一句,“你和我想象中的雄蟲不一樣。”
腦袋上的呆毛歡快的蹦了蹦,“因為我是優秀的高級雄蟲,當然跟一般雄蟲不一樣。”仿佛想起來了什麼,希瑞爾又軟著嗓音誇了弗瑞西斯一句,“道聽途說是這麼用的,弗瑞西斯真棒。”
“你怎麼醒來了,是我吵醒了你,還是你感知到了危險。”弗瑞西斯有點臉紅,被這種有些過於親密的距離和氛圍弄得些不自在。
可能是心虛?他不著邊際的想到,身體卻誠實的保持原來的姿勢不動。
“因為感覺到了弗瑞西斯不開心,”困倦的雄蟲努力瞪大眼睛,湊到弗瑞西斯臉前,“不要不開心,有希瑞爾在呢。”然後輕輕的在對方的臉頰上親了一口。“快睡吧”
希瑞爾把被子拉高,想要儘力的留下那股熱乎的氣息。他自然伸手摟緊了身邊一瞬僵硬又驀地變的很柔軟的身體,“還是弗瑞西斯身上最舒服。”暖呼呼的。
背對著希瑞爾的金發雌蟲臉頰上升起了淡淡的粉色,他閉了閉眼想平複這種陌生的心情,卻感覺心跳有些加快,血液有些上湧,但並不是熟悉的戰鬥殺戮欲望。
一種陌生的感情席卷了他的身體,仿佛每一個細胞都在歡呼歌唱,但這種感覺並不讓他煩惱,反而讓他興奮的失去了睡意。
他順著月光看向地上兩人相擁的身影,目光柔和的鎖定在以一個保護姿勢擁著自己的剪影上。
心裡埋怨,都是這個雄蟲的錯,一切變得都有些奇怪。但又有些慶幸自己撿回他的決定。
這個剪影會一直屬於他的吧。
深沉的夜色中,隻餘兩人的呼吸聲,還有雌蟲過快的心跳。
“……”良久,睜眼熬了半夜,頭腦一片混亂的弗瑞西斯仿佛是無意識地輕輕說了一聲,“信息素收一收,太甜了。”
身側的雄蟲仿佛接到了信號,囁嚅著吐出了幾個音節,仿佛是“知道了。”
精神回歸安穩,血液回歸平靜……
這個乾淨整潔的小屋裡徹底安靜了下來。
直到晨光熹微,天色大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