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先是一巴掌掀飛了每天日常來挑釁嘲笑的雄蟲,掰斷了身上的抑製器,無視了周圍想趕過來的弱小雌蟲們,在澤維爾強大的精神壓製下,他們來從地上爬起來都難。
澤維爾無視周圍的驚懼與呼聲,來到了大街上。
四處人來人往,車水馬龍,中心的大樓上有一塊有著他未見過的電視屏幕,上麵有光鮮亮麗的雌蟲廣告。
有雌蟲排隊購買食物,有亞雌帶著孩子歸家,也有雄蟲在雌蟲的陪伴下挑選衣物,一切都欣欣向榮,和諧美好。
有著他未曾感受過的煙火氣。
他思維恍惚地想,原來這個世界,是這樣的啊。
當然,當他試圖走近後這片煙火氣就消散了,遠方傳來警告的鳴笛聲。
四處都是奔跑的聲音,澤維爾渾不在意,他赤著腳走向了一對父子。
——一隻亞雌給他的蟲崽買了一支冰淇淋,走了慢了點。
畢竟那小子抱著冰淇淋不撒手極大地拖慢了軟弱亞雌的逃跑速度。
澤維爾搶了蟲崽的冰淇淋,學著剛剛蟲崽的樣子在陽光下小心翼翼的舔了一口,新奇的味道在他的舌尖綻放,他瞪大眼睛,顯得有幾分單純,又吃了一口。
他想,他要給他的蟲崽也買一個,如果來的及的話。
可是——來不及了。
“緊急集合,緊急集合。”
“澤維爾叛逃,澤維爾叛逃。”
“快跑啊,是那個人形兵器。”
“那個瘋子瘋了,快控製住他!”
“撤離疏散人群,Z56準備,必要時可擊斃。”
……
雜亂的聲音傳入澤維爾的耳中,他看看了耀眼的太陽,覺得有些刺目。
澤維爾覺得自己冷靜的不得了,他沒有瘋,他的頭腦一片清明。
澤維爾展開蟲翅,散發精神力,壓的周圍除了機器的鳴叫與雌蟲的喘息外幾乎再無聲息。
他單手拿著冰淇淋蛋卷,目的明確的飛回了雄蟲宅,搶回了自己的蟲蛋,又從雄蟲的私庫裡翻出一台機甲開走,往他印象中的荒星極速飛去。
他把蟲蛋放在一邊座位上固定好,獻寶似的把冰淇淋放在蟲蛋附近,澤維爾好久沒有說過話了,他用乾扁生澀的奇異語調開口,“雌父,送你的禮物。”
說著,他又重複了一遍,“雌父,要送給你一份大禮物。”
他目光灼灼,眼裡似有火光在燒。
他想,他活過來了,雖然他即將死去。
澤維爾瘋狂釋放著自己的精神力,無視腦內精神核的狂躁與血液的滾燙,帶著機甲在星河內進行空間變遷。
他的手從未如此穩過,他降落荒星,看著化成一攤的冰淇淋有些可惜。
他將蟲蛋放在一群軍雌生活的部族邊,蟲崽是蟲族的希望,荒星上沒有人會拒絕。
澤維爾冷靜的判斷到,他輕輕親吻了下帶著冰淇淋味的蟲蛋,帶著自己的祝願,“去吧,向自由而生。”
他知道自己的身上也許有皇室的後手,乘坐的機甲上也會有廠家的定位。
但精神力的爆發為自己爭取了足夠的時間,他將機甲偽裝成零件損壞不得不逼停,以掩飾自己停留在荒星的目的。
隨後開著這架有問題的機甲,在空無一星的星河處安靜的下達了機甲自毀的命令。
很快,機甲帶著曾經的一代軍神爆炸,強烈的震顫聲與爆炸的火光仿佛是一輪小太陽的初生與隕落。
隨後很快消失在宇宙裡化為點點塵埃。
澤維爾不後悔,因為是弗瑞西斯讓他真正的活了過來。
……
不遠處的荒星上,有人在對一隻扒著蛋殼吃碎片的初生小雌蟲講故事。
“你知道嗎,你一出生身上就帶著甜味。整個蛋,也甜滋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