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希瑞爾並不覺得這個理由有什麼問題,他歎了口氣,很理解的接道:“原來現在機甲也還這麼貴嗎?”
弗瑞西斯有些高興於對方不覺得這個說法可笑,眼眸亮了亮,話也多了起來,讚同道:“是啊,哪怕是最便宜的民用機甲都要三十萬星幣,還是給幼崽做的。”
“希望在我老年期前能買回來一台,自己能開一次我就滿足了。”
“我算過了,省吃儉用一點,如果考上了軍校,還包住宿,200年應該能買到一台二手機甲。”說到這,弗瑞西斯看了打亂自己計劃的家夥一眼,咳,還挺好看……
希瑞爾是王室的孩子,從小跟著學習處理的領地事務,跟著雌父雄父規劃土地的發展與資源的分配,所以他不太能理解弗瑞西斯這種堪稱不吃不喝攢錢的行為:“那我們不更應該在現在處理好現在這筆錢嗎?”
希瑞爾看著對方,“錢用在對的地方,它才是錢。你把它堆著它不過是一串無意義的數字罷了。”
弗瑞西斯的唇角下壓,“怎麼做,買垃圾嗎?”
希瑞爾摸了摸弗瑞西斯金色的腦袋,雌蟲的眼裡有著不自知的、無法抑製的憤怒與茫然。
或是憤怒於自己的堅持被貶斥的一文不值,茫然於前路未知。
“我並不是說你的做法有問題。”希瑞爾長了一副很令人安心的相貌,當他眼神溫柔、嗓音溫和的說話時,總是會讓對方的心情不自覺的平靜下來。
“弗瑞西斯很厲害,這麼些年每天工作這麼久,攢了這麼多的錢。還要每天學習考軍校。”希瑞爾眉眼彎彎,毫不吝嗇的誇獎道:“我都不知道我要娶這麼優秀的雌君。”
雌君兩個字希瑞爾說的很慢,帶著些自己不知道的悸動與繾綣。
他恍然覺得,雌君這兩個字真是最美的情話了,代表著這隻雌蟲屬於他,而他也屬於這隻雌蟲。
弗瑞西斯確實很好哄,他麵色蒼白,視線卻緊緊地跟隨希瑞爾。
希瑞爾耐心說道:“但是我們可以拿出一小部分錢來做現在的投資。”
他握緊弗瑞西斯蒼白的手,雌蟲的手型漂亮、手指修長,但上麵卻覆著一層厚厚的繭,“你看,你現在這麼瘦,考軍校的時候身高體重不達標怎麼辦?”
雌蟲抿了抿唇,沒有反駁,畢竟他確實營養不良。
希瑞爾凝視著弗瑞西斯的眼睛,一點點掰開後者的十指,強勢的與他十指相扣。
他用雙手把雌蟲的左手包裹住放在胸前,循循善誘:“你看,我們的目標是不是先離開垃圾星,考上軍校。所以我們要把一部分時間和金錢放在學習上。”
弗瑞西斯垂眼應了一聲,給人一種很乖的錯覺。
“然後呢,我們才能搬到更好的地方,找到更好的職位賺更多的錢對不對?這樣我們就能更早的買到機甲。”
弗瑞西斯緊緊咬住嘴唇,他知道這隻雄蟲說的是再簡單不過的道理,但是從小到大他擁有的太多,又失去的太多。
他現在的日常就是賺錢,然後攢在一起。星幣在破舊星卡上的逐漸跳動增長的數字,讓他能有一種他在緩慢擁有很多的錯覺。
他的想的很少,但規劃的卻很長。
少到隻有離開垃圾星,擁有一台雌父說的機甲,那是他年少的夢想。
可這個夢想卻要用200年去實現。
一個蟲族的生命也不過300年罷了,20歲成年,50歲成熟期,中間有著200年的壯年期,250歲步入老年期,身體機能退化,逐漸死去。
希瑞爾的聲音放的很輕,像是從遠方傳來:“弗瑞西斯,路還很長,不要著急。”
“你還沒去外麵看看呢?不要急。”
*
荒星擁有的最好的景色之一便是是藍天、白雲、陽光,此時一束陽光斜著照進來,打在弗瑞西斯的臉上,弗瑞西斯猛地回神,被火燙了一樣跳了起來。
他說起了一個風馬牛不相及的問題:“你說的那個鍋,要多大的?”
希瑞爾很配合大大張開雙臂畫了一個大圓:“要這麼大的。”
弗瑞西斯屈起食指在希瑞爾的額頭上不輕不重地彈了一下:“知道了。”
“快去上班啦弗瑞西斯。”希瑞爾捂著額頭拉著金發雌蟲走到門外:“你回來我給你做好吃的,不吃營養劑啦。”
“嗯,不吃了。”
希瑞爾整理了下弗瑞西斯有些褶皺的衣服:“我印象裡主城離這裡很遠,弗瑞西斯的飛行速度真快啊。”
“普通的雌蟲估計要飛一個小時。”弗瑞西斯矜持了一會,淡淡道:“可能這是天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