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高興提高音量,強行打斷,“同學,請你明白現在的處境。”
彼時時曳之已經將身體扭成了麻花,“我說嘿你說嘿,嘿!”
於是,車上一個興奮誇張地手舞足蹈,一個愁容滿麵地專注開車,一個忿忿不平地無能狂怒。
在半個小時後,三人到達了目的地,一個廢舊倉庫。
在押著時曳之下車後,迎麵走來一個男人。
時曳之見著有些眼熟,但想不起來在哪兒見過。
男人叼著一根煙,臉上還帶著傷疤,走起路來一瘸一拐,看到幾人後眉頭一皺,“怎麼沒蒙眼?”
時曳之身後的兩個男人乾脆破罐子破摔,“沒事,我們饒了路,她應該也記不清。”
傷疤男也沒多做計較,隻是讓他們二人將時曳之關進倉庫。
時曳之被綁在椅子上,看著沒頭腦和不高興兩人在一旁吃著方便麵,她肚子也十分應景地響了起來。
“沒頭腦,啊不,大哥,我餓了。”
沒頭腦看了看自己泡好的方便麵,又看了看對麵的不高興,有些猶豫。
不高興沒有說話,自顧自吃著自己的泡麵。
時曳之將視線轉向不高興,“大哥,行行好吧,我已經……”
“把你的給她。”
不高興及時打斷時曳之的話,朝著沒頭腦使了個眼色,示意沒頭腦把泡麵讓給時曳之。
沒頭腦給時曳之鬆綁,將時曳之連帶著椅子一齊拉過來,和自己同桌吃飯,剛才在車上建立的革命友誼,讓沒頭腦和不高興對時曳之也莫名信任起來。
時曳之聞著先噴噴的泡麵,迫不及待打開蓋子吸溜吸溜地吃了起來。
“我要喝那個。”
時曳之指著不高興手中未開封的可樂,仿佛兩人是久彆重逢的朋友。
沒頭腦險些被嗆住,他目光遲疑地看著時曳之,該怎麼告訴她,自己大哥有用餐時喝可樂的習慣呢。
時曳之絲毫沒覺得有什麼問題,她盯著現場唯一一瓶可樂,在不高興扭開瓶蓋遞過來後無比自然地接過。
“謝謝。”
有點禮貌,但不多。
雖然時曳之明白這兩人並不是壞人,但在閒暇之餘還是留意著倉庫的結構。
倉庫內空蕩蕩的,隻有一些潮濕發黴的木板堆砌在角落,三人麵前的桌椅也是臨時搬來的折疊木椅。
時曳之看了看手上的牌,暗戳戳套取信息。
“你們鬥地主還挺厲害的,要不以後咱們出去了還約在一塊兒打牌。”
沒頭腦:“好啊好啊,對9。”
“那我什麼時候能出去啊?”
不高興打出一對A,低著頭沒說話。
沒頭腦接過話茬,“等方以淮那小子來了你就可以走了,到你了。”
時曳之細品著沒頭腦話裡的意思,順手打出一對2。
“你們找他乾嘛?”
沒頭腦正準備回答,被不高興咳嗽兩聲打斷了,他悻悻看著自己的牌,生怕說漏了嘴。
不高興看著牌麵,似乎毫不在意告訴時曳之他們的目的。
“他傷了陌哥,我們是替陌哥報仇的,他很厲害,我們打不過,但你是他姐姐,抓了你就能讓他束手就擒。”
時曳之的注意力完全放在了方以淮很厲害的字眼上,打不過方以淮?
她記得自己以前都是在方以淮回到方氏之後才帶他去學防身術的,現在還沒學呢。
時曳之突然想起了剛才門口見過的那個男人,她記起來了,她曾經在校門口見過他,那個時候他染著一頭金發,讓人想不注意都難。
“那李沅沅……”
“合作關係”,不高興將視線移向時曳之,“到你出牌了。”
時曳之摸向手上的四個5,還沒來得及甩出,就聽見倉庫大門砰地一聲打開,左手的牌抖摟了一地。
時曳之和不高興望向門口,兩人不約而同地警惕起來,隻有沒頭腦完全沒意識到問題所在,還乘機偷看時曳之掉在地上的牌。
倉庫門口逆光站著一道高挑的身影,看不清模樣,但時曳之知道,是方以淮。
方以淮剛上前走了兩步,門口突然來了一群人圍住方以淮。
為首的是那個傷疤男。
他應該就是不高興口中的陌哥。
方以淮喘著氣,額頭上滲著薄汗,發稍有些淩亂,見時曳之毫發無損,緊張的臉上有些鬆懈下來。
時曳之正欲上前去方以淮身邊,卻被不高興拉住胳膊。
“那邊危險”,見時曳之依舊心急如焚的樣子,他緩緩補了句,“放心,我們隻是給他點教訓,很快就放你離開。”
很快,那邊扭打做一團,雖然混亂不清,但方以淮穩穩占據上風。
似乎為了快速結束戰鬥,方以淮出手又快又狠,毫不留情。
傷疤男見自己的人一個接一個倒下,語氣上染上急迫,“想清楚,你姐姐在我手上。”
方以淮微楞,仿佛一下子被人捏住七寸,陡然停了下來。
正當方以淮快要被一根木棍擊中後背時,時曳之一腳踹開男人,力道之大讓男人直接翻倒在地。
空曠的倉庫傳來時曳之囂張的聲音,“到底誰在誰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