裁判搖了搖頭,沒有說話,也沒有阻止。
這一舉動讓壯漢瞬間明白,這個救兵是塞了錢的,而且看這情況塞的還不少。
沒等壯漢回頭,一個拳頭落在了壯漢頭上,剛剛恢複的耳朵現在又有點耳鳴了。
一拳接著一拳,打得壯漢有些懵圈,他抬手想要還擊,可是抬手的瞬間手就被人踩住,手臂的傷口疼得他齜牙咧嘴。
與此同時,臉上的拳頭卻並沒有停下,一拳接著一拳,讓他睜不開眼。
觀眾席鬨哄哄的,都被這突如其來的情況有些嚇到,雖說死在台上的人數不勝數,但二打一的畫麵卻不多見,甚至可以說是頭一回。
“方,方以淮!”
時曳之的聲音陡然喚醒了處於暴戾狀態的方以淮,他紅著一雙眼睛,脖子上隱隱的青筋爆起,連呼吸也有些不穩。
差點,還差一點。
就在時曳之麵前殺人了。
方以淮站起身,手上關節處沾滿了壯漢的鮮血,他轉身打橫抱起時曳之,小心翼翼地生怕碰到她的傷口。
一接觸到方以淮冰涼的雙手,時曳之被嚇得一抖,因為她清晰地感受到方以淮雙手的冰涼和顫栗。
他為什麼抖?
是因為害怕,還是因為興奮?
時曳之不得而知,她緊緊靠在方以淮懷裡,直到切切實實地感受到方以淮的溫暖,她才敢昏睡過去。
方以淮抱著時曳之,在經過距低台近在咫尺的傅嶼時,聲線低沉又危險,“管好你家小姐,否則,下次站在台上的,就是她了。”
傅嶼依舊麵無表情,隻是望了一眼台上血肉模糊的男人,眼裡閃過一絲暗光。
接著掏出手機,給手機裡的首位聯係人發了一條消息:方少爺來了。
—
時曳之醒來時,傷口已經儘數包紮,她動了動手臂,還是有點疼。
“喝點水。”
時曳之聽到聲音,這才發現房間裡端著水杯朝自己走來的方以淮。
“我睡多久了?”
時曳之接過水杯,抿了一口溫水。
“七個小時。”
方以淮頓了頓,眼裡帶著時曳之看不懂的情緒,“我以為你再也不會醒來了。”
時曳之被方以淮的話嗆到,撫著胸口咳嗽了兩聲。
你多冒昧啊。
“我就被踢了幾下,不至於不至於。”
時曳之看著天空中“黑化值90%”的字樣感覺傷都好了一半。
可能是黑化值降得太不容易了,這讓時曳之更懂得珍惜,每每看到天空中的字樣她就覺得無比幸福。
時曳之撇了一眼呆站在床頭的方以淮,計從心起。
此時不降,更待何時啊。
“淮淮,我想上廁所。”
“好。”
方以淮退後兩步,自覺讓出一條道。
時曳之隻覺得頭大,她整理好心情,繼續誘哄式開口,“我受傷了,你能抱我過去嗎?”
方以淮先是一愣,傷的好像不是腿吧?而後有些臉紅,同手同腳地走了兩步,俯下身子就要抱起時曳之。
時曳之信心滿滿地張開雙臂,卻發現黑化值並未降低分毫,她又將身體更為貼近方以淮,天空上的字樣仿佛凝滯了一般,毫無動靜。
不是吧,現在擁抱已經不管用了是嗎?
時曳之猛地跳出方以淮的懷抱。
方以淮還沒來得及害羞,就被時曳之的舉動搞得摸不著頭腦,他滿臉擔心地想要查看時曳之的傷口,還沒動作就被時曳之一把抱住。
時曳之抱了足足三秒,見黑化值依舊毫無動靜後,她滿臉寫著疑惑,顧不上疼痛,她利落轉身回到床上,想破了腦袋也想不明白為什麼黑化值沒有反應了。
早知道之前應該多抱幾次,直接把黑化值降完,那樣說不定她現在已經回家了。
方以淮正想提醒時曳之,她還沒上廁所,就被一陣敲門聲打斷。
“少爺,先生讓您去一趟正區。”
方以淮給時曳之掖了掖被子,深深地看了她一眼,繼而轉身離開。
方以淮剛走,時曳之就把頭蒙在被窩裡,分析著現在的局勢。
好不容易找到的降低黑化值的方法現在突然失效,方渲那邊也不知道還會不會繼續找她麻煩。
今天這樣,算她贏嗎?
時曳之死死捂住被子,仿佛要把自己憋死在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