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剛冰水帶來的刺激感讓周憬一有些後知後覺的胃痙攣,在和方以淮不歡而散後,他滿腦子都是剛才方以淮說的話。
所以自己的調查方向是錯的,他們兩個之間一直都是……
□□交易?
不知道為什麼,一想到時曳之那樣的人也會為了錢出賣自己,他就忍不住一陣失望。
如果時曳之能為自己所用的話,以她在方以淮身邊的地位,說不定對自己的計劃有幫助。
在想好今後的對策後,周憬一停止翻滾,終於靜下心來閉眼休息。
第二天周憬一一反常態地起了個大早,而且還下樓和方以淮時曳之一起用餐。
隻是他看向兩人的眼神總讓時曳之有一種在黑暗中被蜘蛛盯上的感覺,瘮人得厲害。
方以淮拿了兩片土司,塗上甜醬後在中間夾了個雞蛋,然後無比自然地放進時曳之的盤子裡。
自從方以淮搬來的第一天就請求時曳之和自己同桌吃飯,為了顯得不那麼厚此薄彼,方以淮還裝模作樣地邀請王媽一起吃飯,但王媽以“主仆有彆,不能壞了規矩”拒絕了。
時曳之以為這是什麼方家家規,也猶猶豫豫地拒絕了。
但是耐不住方以淮的再三請求,時曳之第三天開始就和方以淮同桌吃飯。
不僅如此,方以淮有時還會替時曳之擺好餐具。
一來二去兩人早已習慣這種同級的相處模式,再者時曳之本就沒有將方以淮當作雇主看待過。
但如今這再正常不過的場景落到周憬一眼裡,就變成了某種不好的交易。
他盯著時曳之盤子的吐司,咳嗽了兩聲提醒他們注意有人。
時曳之剛咬到嘴裡的吐司越嚼越慢,她慢慢將盤子移到右側,以此觀察周憬一的眼神是否在盤子上。
方以淮依舊慢條斯理地用餐,對周圍奇怪的氛圍充耳不聞。
在確定周憬一是在盯著自己的盤子時,時曳之眯了眯眼。
他這是在挑釁?
還是在預謀如何在短時間內在自己的早餐上吐口水?
時曳之擼起袖子,狠狠咬了一口吐司,如果是在報複自己昨天在酒吧對他的見死不救,那彆怪自己先下手為強了。
周憬一還沒來得及收回視線,就感覺腳上一痛。
“艸!”
對麵時曳之一副做賊心虛的樣子,周憬一想不知道是誰都難。
“時曳之你!”
“我吃飽了。”
周憬一的話被方以淮打斷,時曳之朝周憬一做了個鬼臉,然後急忙跟上方以淮的步子。
周憬一在後麵罵罵咧咧,但一想到自己還要讓時曳之做自己的臥底,隻能硬生生咽下這口惡氣。
趁著方以淮上樓和國外高層視頻會議的空當,周憬一將時曳之拉到後院。
時曳之滿臉防備,“乾嘛?不就是踩了你一腳嗎,至於……”
“踩我的事先放著,我找你來是重要的事情要說。”
周憬一嚴肅起來一副要交代遺言的樣子,讓時曳之有了一種不好的預感。
他不會直接動手吧?和一個保鏢動手?
難怪這個樣子,看來是真想交代遺言了。
“這幾天我已經將南區摸透,這裡是唯一人少又不隱蔽的地方。”
時曳之看著不遠處拿著噴壺澆完水返回前院的傭人,一時陷入沉思。
糟糕,他在分散自己注意力!
時曳之迅速回頭怒視著周憬一,下次可不能這麼大意了。
周憬一雖然覺得時曳之一驚一乍的樣子有些許傻氣,但不知道時曳之內心所想的他還以為時曳之隻是因為自己秘密被人撞破的害怕。
“我已經知道你和方以淮的事情了,你不就是圖錢嗎?我可以給你。”
時曳之一臉懵逼,但直覺告訴她不能打斷周憬一施法。
“當然,你也可以不選擇和我合作,但你恐怕也不能留在方氏了,把你弄走,我有一萬種方法。”
明明極具威脅性的話語從周憬一的嘴裡說出來莫名就多了幾分喜感,尤其是在不清楚狀況的時曳之麵前。
這是什麼新招數嗎?先說一些有的沒的引起對手思考,然後猛地出手直逼命門。
學到了學到了。
一想到這時曳之放棄思考,再次將注意力都放在周憬一身上。
“考慮得怎麼樣?”
周憬一見時曳之還是一臉防備,難道是誘惑不夠大?
“這樣吧,和我合作,每個月我支付你一百萬,事成之後我再額外給你一千萬。”
聽到這,時曳之終於放下了戒心,暫時排除了周憬一想要上手的可能。
她在腦子裡複盤剛才聽到的一切,並且儘可能搞清楚周憬一的目的。
這副模樣落在周憬一眼裡,就是在認真考慮的樣子。
時曳之得出一個結論:周憬一應該是誤會了什麼。
但她並不打算澄清,要是讓周憬一發現自己搞錯了還暴露出自己來北洲的目的,那自己很有可能會慘遭毒手。
沒等時曳之開口,熟悉的感覺又上來了,時曳之麵前出現兩個選項:
A與周憬一合作
B與方德合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