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以淮挾持杜盒,杜盒不敢掙紮,卻也沒有強勢要求同時放人。
時曳之瘸著腿一深一淺地走到方以淮身邊,她自認為狀態還不錯,但方以淮不這樣認為。
“腿怎麼了?”
時曳之用剛才還瘸著的右腿在地上畫了一個圈,“為了讓他們停手,裝的。”
“他們動手打你了,是嗎?”
“小傷而已,不過,他們好像不敢重傷我。”
杜盒越聽越有一種不祥的預感,“我已經放了她,現在可以把刀拿開了吧?”
方以淮當作沒聽到,繼續和時曳之說話。
“你說對了,你先出去,我還有點事要問問他。”
時曳之斂下眉,興許是因為方以淮有事瞞她,她的語氣帶了一絲失落,她打量了一下四周的打手,都不是他的對手。
時曳之點了點頭,轉身離開。
等到時曳之完全離開,方以淮突然調轉刀尖,對著杜盒的肩膀徑直插了進去,刀尖戳到肩骨,引得杜盒一陣哀嚎。
方以淮不僅沒停,反而提起刀,一下一下紮在杜盒的肩膀上,如同一個機器一般,重複著相同的動作,直到將他的肩膀紮成一個篩子。
“你綁錯了人,你知道嗎?”
方以淮聲音低沉,如同鬼魅一般。
杜盒肩膀的疼痛感幾乎蔓延全身,但是他卻不敢開口回複方以淮,誰知道這個瘋子還會做出什麼事來。
方以淮的匕首上沾滿了鮮血,滴答滴答落在地上。
“在我們的計劃裡,你本就該死,現在隻不過提前罷了。”
方以淮猛地將匕首送進杜盒的心臟,噗呲一聲鮮血濺在方以淮的臉上,似乎覺得不過癮,方以淮將匕首轉了轉,發出撕拉撕拉地刮擦聲。
杜盒最終沒能說出一句話,就被方以淮一腳踢走,拔出了自己的匕首。
除了杜盒,在場的十幾名打手均未能幸免。
那天的銀光大廈血流如注,方以淮將杜盒的手下儘數剿滅。
但他清楚地知道,悅城鼎鼎大名的二把手杜盒之所以這樣輕易地死在他手上,不過是因為杜盒早已成了被拋棄的死棋而已。
看來悅城背後的人,早就想借機洗牌了。
隻不過,他好像借錯了人。
方以淮回去時,天色已暗。
見他回來,時曳之率先上前,“怎麼回來這麼晚?”
方以淮扯出一抹無辜的笑,“處理了一點事,耽誤了時間。”
方以淮胳膊上有一道劃傷,時曳之皺起眉,拿出醫藥箱幫他處理傷口。
時曳之的傷口已經塗了藥,此刻臉上還貼著一個小創可貼,整個人的氣質不再像以往那樣清澈,反而帶著一種剛毅的破碎感,讓人難以接近。
“疼嗎?”
問話的是方以淮,但時曳之卻覺得是她問方以淮才對。
“不疼,你呢?”
方以淮移開視線,目光有些閃躲,“不疼。”
他怎麼會疼呢?他沒有痛覺了啊。
可時曳之卻誤以為方以淮在逞強,她放輕動作,小心翼翼地為方以淮塗藥。
“我記得你和那誰一起去的,他人呢?”
方渲幫忙剪開紗布,然後將剪刀遞給站在一旁的傅嶼。
方以淮和時曳之對視了一眼,然後緩緩說道,“被杜盒抓了,現在下落不明。”
兩個人看起來都沒有很著急的意思,方渲雖說有些疑惑,但也沒有繼續問的意思。
在時曳之看來,周憬一是悅城未來的繼承人,怎麼樣都不會有什麼危險,更何況,擺脫周憬一的監視,對他們而言,再好不過。
方渲看了時曳之一眼,隨後一邊收拾醫藥箱一邊開口,“時曳之,你以後出門小心點,我的意思是,你這樣會白白讓人擔心,彆誤會,我沒有擔心你……”
時曳之“噗”地笑出聲來,她握住方渲的手,“嗯,我知道了,我以後會小心一點,爭取彆再讓某人,擔心了。”
她刻意在某人兩個字上拉長尾音,看起來像是在調戲良家婦女。
不料被方渲猛地掙開手,她拿起醫藥箱起身離開。
“誰擔心你了?自作多情。”